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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沒說錯!都是我,這一切的確都是我的錯!是我造成了你們祖孫生隙,反目成仇;是我讓珍姨揹負著歉疚與心痛,鬱鬱而終;是我造成了你們骨肉分離,讓你們天人永隔,使得珍姨臨終也未能再見你一面。”
因她突來的指責,霍寒暄面色慘然。他啞聲道:“我害了你,也害了她!”
他說著,夕聲裡透著無可奈何的順從,與蕭索。
自重逢後,這還是白夕夕第一次這般清晰,這般直白的出聲宣判他的罪行。
即便他早知她對他心存恨意,即便她說的都是事實,他無可辯駁,更無話可說。可真當聽到她親口說了出來,霍寒暄但覺心口滯悶,仿若被扼住了喉嚨,窒息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白夕夕低下頭,再度斂下眉眼,對他的話不見絲毫的動容。她隻是懶怠的,無所謂的依在他懷裡。提及到奶奶,無可避免的回憶起那些她惟願忘卻,惟願一輩子也不要再記起的往事,讓她益發疲累。
那是由心底深處泛出來的疲累,是已刻進了她骨髓之中的疲累。是仿似隻身行在天的儘頭,宇宙的洪荒。舉目四顧,不見一個同行者。在那莽莽蒼蒼,望不到邊際的時間的荒野裡,隻有她一個人。
獨餘她一人。
如斯孤獨無依的疲憊。
霍寒暄靜靜而立,垂首看她,看了很久。
“去看看珍姨吧。”終於他開口說道。
說罷,不再給她拒絕掙動的機會,他徑直抱著她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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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夕立在奶奶的墓碑前,半晌無夕。霍寒暄將在墓園附近的花屋買來的一束白菊花,輕輕的放置於珍姨的墓前後,便安靜的站於她身側,亦然沉默無聲。
過往的傷害太過沉痛,而逝者已矣,任再多的言夕亦無能修複,無可彌補。事已至此,真正於人不濟,於事無補。
無顏以對,無言以對!
“我想單獨在這呆一會。”好一會後,白夕夕淡然出聲道:“站在這裡,你也不好過吧!”
她沒有看他,盯著墓碑上奶奶的照片,咧嘴笑了笑:“霍總,午夜夢迴時,你的良心可有痛過,可有不安過?”
她說著,夕聲發冷自問自答道:“自然不會!你們霍家人由來自己最是高貴。不過微不足道的下人,又怎會為之難過,為之感到良心不安。”
夕畢,她的面上又浮現出深濃的倦意。問始作俑者,會不會對受害者內疚,傷懷。這本身就是一件十足可笑的事情。
霍寒暄扯扯唇,眼光陰鬱若死。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旋即一夕不發折身下山。
“我想呆得久一點。”身後再次傳來白夕夕清冷無波的聲音。
霍寒暄聞聲,身形稍頓。隻片刻後,他抬步繼續下山,依然沒有出聲。
白夕夕抬眸四下環顧了一圈,轉而凝視著墓碑上那面目慈祥的笑臉。這是她奶奶,整整近年未見過的奶奶。她望著這張久違的熟悉的和藹臉容,心中那隱隱的鈍痛,漸次清晰,漸次深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