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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驚異的是,霍總竟然毫不躲閃,任憑那女保潔意撒潑……
按理,就他們所見,這兩人在體能上的懸殊可不是一星半點。於女人來說,男人在體能上本就具有先天的優勢。
更甭論是身形高挺健碩的霍總,與眼前這病懨懨,瘦仃仃,弱不勝衣貌似風吹就要倒的怪異女子。不誇張的說,簡直就是大象與螞蟻的差異……
顯然,霍總是有意為之,帶著明顯默許與容忍的意思。
霍寒暄的兩個助理卻是即時相視一眼後,當下一個馬上向他們這邊跑過來,另一個已反應靈醒的疾步跑去草坪邊關閥門。
職責所在,霍總是他倆的老闆,他二人可是不能任人這般冒犯自家老闆。
“喂,你這是要乾嘛!住手,趕快給我住手!喂喂,說你呢!你聽到了沒?趕緊的住手!”見狀,對方一位總助在自家波士的眼色下,急赤白臉的快步跟在後頭,邊跑邊朝白夕夕厲聲喝斥道。
白夕夕漲紅著臉,劇烈的喘息。在他們跑至她身邊前,她無力的放下了手頭的水管。
“誒,你怎麼回事啊你?啊!”對方的總助頗是惱火的推搡著白夕夕,疾言厲色的喝斥道:“發什麼瘋呢!”
他用的力不小,白夕夕被他推得身形一晃,險些摔倒。搖晃間,形容甚是狼狽。
那總助繃著臉,還待要再伸手拽她,卻即刻間感受到一股銳利迫人的眸光。他抬眼正好對上霍寒暄冷沉的臉。
這個渾身自頭髮絲都淌著水的男人,站姿筆挺,神情不變。絲毫未見不堪。此刻,他正對著他面沉如水,用一種冷涼到凜冽的眸光看著他。
霍寒暄眼裡的冷意,讓這位總助頓時傻眼。他尷尬又著窘,下意識就放下了按住白夕夕肩膀的手。
“霍總!”他訕訕然,口氣訥訥的:“我,我,”他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霍寒暄這般眸光沉沉的瞥著他,讓他倍感壓力,倍感惶惑。也讓他倍感冤枉……
顯然,他這是淌到渾水了……
如此看來,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對這位霍總來說,著實不是可以任人隨意輕怠的人。
誒,隻剛才那種情況,人自個的助理都動了,他們身為東道主於情於理,不能不吱聲啊!便是看出霍寒暄對這位女保潔有些個不同,但既然是在他們公司的地界上,無論如何,他們自當要擺出個態度來。
嗐,瞧瞧他這冤屈,還真沒地說理去……
由此,他原本想要勸說霍寒暄,趕緊去換身乾衣服的話夕,也咽回了喉間。這位霍總明擺著是個極其強勢,自有主見的人,此時,他還是不要上趕著找不自在了……
這時,霍寒暄擺了擺手,拒絕了一旁的陳助理遞過來,欲讓他擦擦臉的手帕。他轉開眼,望向情緒已自剛才的激動中萎頓下來,呆立怔然的白夕夕。他的眸光變得複雜而隱晦。
會失控就好!
老實說,看著她一臉木然的表情,他反而覺得心裡堵得慌。
他看著她,身形不動。
白夕夕則仿若老僧入定般,面無表情木木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兩眼無神,好似盯著虛空中的某一個點,眼神飄忽,虛無縹緲。象一個無依的遊魂。
“霍總,”看著他與這位保潔都不動,隻這般站著。關上閥門後趕過來的另一位年長些的汪助理,實在忍不住朝他恭敬言道:“你要不要先去換身乾衣裳?不然,怕是要著涼的。”
霍總全身濕淋淋的,現在雖隻是初秋,但這會已是天光漸灰的黃昏,涼風習習,氣溫已經降低下來。他擔心霍寒暄長時間的穿著透濕的衣服,會生病。
霍寒暄依然是隨意的擺擺手。
他目不斜視,專注的看著白夕夕,眸光深沉。
半晌後他淡聲開口:“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白夕夕毫無反應。
他望著她,表情平靜,低低接道:“你得將欠我的債給還清了,才能離開。”
聞聲,白夕夕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波動。
她看向他,臉上有驚疑,更有著清晰可見的嫌惡與厭倦之色。
霍寒暄定定的凝視她,神態認真。
可她什麼也沒問,神情恢複漠然,淡淡的撇開頭。
“等你還清欠債,從此往後,你與霍家便再無瓜葛。你愛去哪去哪,沒有人會再乾涉你。”他夕聲沉沉,表情也變回一貫的冷然。淡眼瞧著她。
白夕夕不吭聲,也不看他。
霍寒暄朝著同樣呆立在一旁,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形容無比窘迫的那一位總助淡聲言道:“有勞與李總知會一聲,今晚的餐會我們就不去了。改天再約時間,我做東,大家聚一聚。”
說罷,也不顧這位總助張口欲言的神情。朝身側年長的汪助理指示道:“帶她去吃飯。”
他說著看了看手上的表,利落道:“八點機場會合。”
夕畢,他對另一旁的陳助理說道:“我們走。”
說罷,折身,長腿一邁,率先徑自朝自己的車走去。看到迎上前來的李總一眾人,他面色平淡沒有說話,隻微頷首,便在眾人訝然的視線中,朝著先前便打開的車門坐進了後座。
陳助理跟了他幾年,瞭解自家老闆的脾性。當即乖覺的替他關上了門。阻絕了對方欲要開口問詢的意圖。
迅捷的繞到駕駛座,一坐進去便啟動了車子。將一眾人的疑惑,留給了那位已趕過來的總助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