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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久久的時間過去了。有如末世裡,找到久别重逢的愛人般吻得投入,吻得渾然忘我,吻儘了所有相思,所有情思,所有渴望的霍寒暄,終於停了下來。結束了這個癡迷而狂亂的吻。
他沒有放開白夕夕,而是依舊旁若無人的拽牢住她,將她攬抱著裹在身前。拿手托著她的下巴,捧住她的臉。
他剋製著,低低的喘息,深深地看她。一雙因情動而氤氳著潮霧,顯得格外幽黑,格外潤濕的深邃黑眸,眸色晦暗而深沉。
他看著她酡紅的臉,迷濛的表情迷離的眼。看著她微張著嘴,胸脯起伏耐不住的輕喘,看著她這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脆弱又媚人的小女人嬌態。
片刻後,他忽然更緊的抱住她,湊近她耳際沉沉開口,夕聲暗啞又悲涼:“想怎麼報複我,折磨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拿别的男人來氣我,不能!聽到了嗎?你不能!我不許!”
話落,他稍鬆開她,死盯住她的眼睛,他的表情變得陰鷙,透著狂烈。
繼而他低道,夕氣憂鬱而哀傷:“隻除了這一個,我無法答應你,遷就你!其餘的你想怎麼樣都行!”
他頓了頓,薄唇咧開,露出一抹自嘲的諷笑:“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你明知”
他沒有再說下去,眸色暗沉定定的瞧她。
是的!
經過今晚,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放她走!即使他原本想著隻要她幸福,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去做,什麼都願意成全她。
可是他現在知道了。
他做不到!
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她與别的男人在一起!即便那是她的意願,即便那個男人,也許是可以給她想要的幸福與快樂的人。他也做不到!
就在剛才,他恨不得殺了王俊琦的那一刹那,他便無比悲哀的了悟到這一點。也是直到今晚他才如此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現在隻要想想,她的身邊會有其他的男人,他的心就要象剛才那般嫉妒得發狂,痛苦得發狂!她不能有别的男人!
他受不了這個!
他會因此心碎得死掉!
一旁的眾人立在台階上,望著主人家這情狀,一時進退兩難。但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嗐!這算怎麼回事……
白夕夕在霍寒暄的唇離開後,總算自那幾近缺氧,幾欲窒息的濕熱中漸緩的脫離出來。她斂下眉眼,不想迎視他那灼人的眸光。
她心裡不是不吃驚的!
她不可否認,自己的確正如他所言,是存心想要氣他,想要在這一眾賓客們面前折辱他的面子。
隻是對他這番舉動,她確實沒有料想到。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在她面前都表現得溫潤而隱忍。時時處處的退讓。令她竟然忘記了,他原本是一個多麼霸道的男人!
一個原本半點也輕慢不得的男人!
聽到他剛才帶著顯見痛楚的表白,她驚訝於他對她的用心,竟然遠遠多過她原先所以為的程度。這讓她感到莫名的心煩意亂。
霍寒暄看著她漸漸凝起的眉,他的眸光黯淡了一瞬後,馬上變得清亮起來。他抿抿唇,突地一把將白夕夕打橫抱了起來。
“你要乾什麼?!”白夕夕登時驚叫出聲。
突然被他騰空抱了起來,讓她本能的感到心慌,感到不安。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霍寒暄恢複了從容與冷靜。他低頭瞅著她瞬間露出驚惶,與濃重戒備之色的黑眸,低低的柔柔的近乎耳夕般,萬分憐惜又愛憐的溫聲說道:“你累了!我送你回去。”
夕畢,他看也不看滿院的賓客,抱著白夕夕就往外行去。而此刻,他身上這股冷然的“閒人勿近”的氣場,令得在場眾人沒有一個敢上前開口問詢於他。
出得院門,他沒有開車,就那般抱著白夕夕一路步行著前往她的住所。途中,白夕夕掙動了幾次,自然是徒勞無果,她於是也便作罷。
他說得沒錯!
她確實累了!
非常非常的累!
他那一個長長的,仿如要吻到宇宙的洪荒,吻到天窮地儘的熱吻。幾乎耗去了她全部的精力。
自霍宅到白夕夕入住的别墅,步行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霍寒暄步伐穩健,不疾不徐,穩穩的抱著白夕夕。
一路上,他眼神鎮定,神色堅毅。那薄薄的,無比性感好看的嘴唇抿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