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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地壇門口老遠,李梟就走不動彈了。憋了好些個日子,全京城的人都對地壇廟會煥發出極大熱情。初一到初五,幾乎全京城的人都跑到地壇來逛廟會來了。甚至好多京郊的農民,半夜啟程也要到城裡趕這場熱鬨。
鼠疫剛剛過去,李梟實在不想安排這樣的群體性活動。可大過年的,過得冷冷清清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再說這麼長時間的宵禁,已經把老百姓的娛樂活動壓縮到了極點。靠著暴力壓抑,遲早會出問題。雖然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但李梟還是知道,暴力可以解決許多問題,可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還是開放一下,讓京城緊張的空氣舒緩一些。
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李梟有捶腦袋的衝動。組織大型群體性活動,那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不是兩個少年郎拍拍腦袋,就能把事情辦好的。一想到後世層出不窮的踩踏事故,李梟的腦袋就更疼了。
可人已經從家裡走出來,現在再把人趕回去,那絕對是倒行逆施,老百姓雖說不至於造反,但背後裡一頓抱怨是免不了的。剛剛占了京城,還是不招老百姓的罵比較好。
今天的李梟穿著一身翻毛領員外袍子,京城裡正月天死冷死冷的,圍了一條火紅的狐狸皮圍脖這才暖和些。老人們常說,隻要脖子暖和了身子也就暖和了,李梟認為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腳下是一雙踢死牛豆包大灑鞋,杏兒給納的鞋底子,穿在腳上非常舒服。圍了遮掩腦袋上的短髮,李梟還特地戴了一頂高高的員外帽。出門時候對著鏡子一照,李梟覺得像個東郭先生。
不過看看身後的順子,李梟就釋然了。為了掩飾左輪手槍這貨穿著一件羊皮夾襖,腿上是厚重的黑色大棉褲。腳上一雙蹬著一雙氈靴,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腦袋上居然裹了一塊紅布,乍一看跟劊子手似的。
短髮這頭型在京城遠沒有在濟南流行,老百姓對短髮的接受程度很低。這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有關係,就算是鬨瘟疫期間,李梟也沒敢起動人頭髮的念頭。要是強令剃髮,估計老百姓真會造反。
現在京城裡面留短髮的,除了二流子就隻剩下遼軍。這也是讓李梟鬱悶的事情之一!
二流子為了和遼軍拉關係,主動剃了腦袋力圖在髮型上首先向遼軍靠攏。反正對於二流子來說,能跟新的統治者拉上關係就是好事兒。這些個貨常年混跡街頭,有沒有臉都難說,至於要不要臉,不是問題!
這一下,老百姓更加不願意剃頭了。誰家願意和二流子一個頭型!
不過在街上,還是能看出來穿著便裝的遼軍和二流子的區别。遼軍好歹在軍中有專門的人負責剃頭,二流子就沒那麼便利,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腦袋剃得跟狗啃的似的,怎麼看怎麼彆扭,跟專業的比起來,業餘的就是有差距。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