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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時,老闆發現,著急喊道:“帥哥,你還沒付錢呢!”
男人跨出門的腳步一頓,轉身笑眯眯地指著店裡唯一的顧客說:“她是我朋友,找她結賬。”
說完,下一秒就消失在了黑夜裡,悄聲無息。
冤大頭·陸嗣音站起來追到門口,周圍哪裡還有男人的身影,她怒火中燒,衝著黑夜大吼一聲:“你大爺!!!”
老闆拉住陸嗣音想要往外衝的身子:“你不能走,你還沒付錢!”
陸嗣音把她那兩碗麪的錢付上,拉著行李箱就要走,然後怎麼也邁不出這門檻。
“老闆,我已經付過錢了。”
老闆死拉著她不放,說:“不行,那個男人說要你結賬。”
陸嗣音氣得直喘氣:“……”
再這麼拖下去也不行,她還要趕路。
忍著即將要突破理智的怒火,面無表情地忍痛割愛,付了二十塊錢。
陸嗣音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石子,心裡罵罵咧咧。
殺千刀的,隻長頭髮不長腦子,我看2b不隻是鉛筆,還有他!
天下之大,大不過他缺的那塊心眼兒。
某些人真是登峰造極的不要臉。
正罵的起勁兒,手機一陣振動,她氣勢洶洶地拿起來,接通:
“喂,周子佩。”嗓音軟糯乖巧,甜的發膩。
“阿音”
手機螢幕上出現了男人的俊臉,攝像頭對著下巴,即使這死亡角度,依然帥的人神共憤。
看著這張臉,陸嗣音的心情好了點兒,徹底將剛才的事情忘記。
他在走路,攝像頭不太穩,等來到一個房間,關上門才看著手機,勾唇笑道:“在外面嗎?”
陸嗣音的畫面很黑,但幸好周圍都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可以看清面容。
“對噠,我在外面散步,沒讓週三跟著。”
謊話信手拈來,都是被逼得……
周子佩坐在一張軟椅上,將領帶摘下來,又接了兩顆鈕釦,領口微敞,看著她的目光深情又專注。
“心情不好嗎?”他對陸嗣音的情緒一向很敏感。
陸嗣音愣了一瞬,才笑著說:“沒有啊!”
周子佩眼眸黝黑,也沒說什麼,很快就聊起了其他話題。
“出差很忙嗎?”陸嗣音問。
周子佩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頭髮上似乎抹了少量的髮膠,髮型帥氣,看樣子是參加完某個正式活動剛回來。
“還行,就是覺得有點兒難過。”他聲音低沉。
陸嗣音輕聲問:“為什麼?”
“不能一直和你視頻,也不能陪在你身邊。”
周子佩歎口氣,表情說不出的失落。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月黑風高,寂寥的夜晚,陸嗣音隻能自己一個人拉著行李箱走在街頭,剛還被下頭男騙了二十塊錢,本來這些都是小事兒,沒人關心時還覺得沒什麼,此時有個人告訴自己,想每時每刻都陪著她,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勢不可擋的委屈。
其實也沒什麼好委屈的,但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又洶湧澎湃,就好像在他面前,自己可以無理取鬨,可以不用忍受所有負面情緒,可以隨意發泄。
她知道,周子佩會無條件縱容自己。
好矯情啊……
陸嗣音看著面前似乎永無儘頭的街道,路燈和車燈交織成一片,地上是自己坐在行李箱上的投影,耳邊是他輕微溫柔的歎息聲,突然覺得,自己矯情一點兒也沒關係。
她笑起來,和往常快樂開朗的笑容並無二致,對著那邊的人低聲說了一句:“我好想你。”
周子佩瞳孔微微收縮,眼裡壓抑的情緒輕易被她一句話全都勾了出來,充斥在胸膛,鼓脹地似乎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