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是因為夏季的風太溫柔,吹在臉上像情人的愛撫,陸嗣音竟然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了曖昧,本來平靜跳著的心臟倏地亂了節奏,感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熱氣冒上頭頂,神誌也變得不那麼清醒。
陸嗣音就在這種情況下,鬼使神差地鬆開手指,轉而抓住了周子佩的袖子,虛虛捏著,不敢用力。
周子佩彎起眉眼,懶散地向前靠近一步,讓她手裡的布料攥得更多,好像在通過這種方式,給予陸嗣音莫大的安全感和資本。
在這一刻,陸嗣音突然有一種感覺,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他都會給自己足夠多的底氣,讓一切變成現實,沒有後顧之憂。
陸靜姝被見色忘義的妹妹拋棄,轉臉就與周子佩含情脈脈,氣氛曖昧不清。
她把外套的袖子朝上捋了捋,露出一截皓白纖細的手腕,不爽地將手揣進口袋,擺著臭臉。
幾秒後,感覺右邊的衣服被人扯了扯,陸靜姝冷著臉望過去。
隻見楚冕低頭看她,目光專注,兩人眼型有幾分相似,狹長的眼尾上挑,都漂亮的不行。
隻是他的眼睛更加深邃,天生帶著笑,專注地看著某個人時,會顯得極為溫柔深情。
而陸靜姝眼圈泛著淡紅,瞳仁是很深的黑色,黑白分明,沒什麼情緒,尤其不笑的時候,看著像冬日裡的枯雪,寒冷薄涼。
陸靜姝看著他稍稍出神,耳邊傳來楚冕帶著溫和笑意的聲音:“我怕黑,可以挨你近一點兒嗎?”
陸靜姝看了看燈火通明地裴家大院兒:“……”
她皮笑肉不笑,無情道:“不可以。”
“哦。”楚冕這麼說著,還是向左邁了一小步。
似乎剛才隻是走個過場。
陸靜姝揉揉眉骨,隨他去了。
楚冕笑意加深,心道,嘴硬心軟的小姑娘。
許梓晨早就注意到陸嗣音她們旁邊的兩個男人,眼下驚豔,從來沒有見到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就連秦明跟他們比起來都變得不起眼。
矜貴清絕,溫潤如玉。
許梓晨見他們行為親密相熟,滔天的嫉妒再次冒出來,狠狠咬了下唇。
憑什麼!憑什麼她們一無所有了,還是有人站在她們那邊?
在她旁邊的秦明發現許梓晨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一把摟住她的腰,摁向自己,十分霸道地開口:“女人,你隻能看著我。”
許梓晨這才抬頭望向霸氣側漏的男人,勾唇一笑,順從地依偎著他,軟軟道:“好,我隻看明哥哥。”
如果陸嗣音在這裡的話,必定要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是不是炸雞吃多了,快買點兒洗潔精去去油吧!
夾子配端王,鎖死,祝福。
偏偏許梓晨還有一個好姐妹穀佳怡在一旁星星眼,羨慕地吹捧道:“哇,好霸道的佔有慾,梓晨你好幸福。”
這下許梓晨徹底被豬油蒙了雙眼,面色紅潤,乖巧地趴在秦明的胸口,心裡譏諷,嗬,陸嗣音和陸靜姝能認識什麼厲害人物?不過又是兩位沒錢沒勢的花瓶罷了。
可能是因為陸嗣音一激動吹過頭了,語氣表情太真誠,裴家竟然沒有一個人表現出異議,好像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裴老爺子那雙經曆過大風大浪渾濁的眼睛更是充滿驚喜,在陸嗣音胡說八道,啊呸,進行愛與理想的演說之後,他連忙招呼管家:“老李,快,把那兩個女孩兒的賀禮拿過來,讓我這個老爺子也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