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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感受到男人散發出來的敵意,他隻擔心陸靜姝的安危。
陸小姐怎麼會和這種男人在一起?
裴鬆軒危險地眯起眼睛,本就硬朗的五官這時看起來帶著凶光,是上過戰場的煞氣,可楚冕眼睛都不眨,平靜地與他對峙。
目光中沒有其他情緒,單純到隻有顯而易見地警告。
裴鬆軒無辜:“……”
他好像沒惹到這個人吧?
莫名其妙……
裴鬆軒摸不著頭腦,率先錯開視線,這哥們鐵定有點兒問題。
不久,管家抱著一株光禿禿的花,和簡陋的一張紙走過來。
那a4大小的白紙甚至被人粗暴地折了幾折,邊邊角角都有點兒破損,可想而知,這據說可遇不可求的作品曾遭受過多麼苛刻的對待。
從背面隱約可以看見上面似乎隻有一個字。
許梓晨當即嗤笑一聲,要是真有大師級的水平,那她的每一幅作品不早就被人裱起來了?
真是說謊都不打草稿。
管家將看起來單調又寒酸的兩件東西放在裴老爺子面前。
漸漸周圍聚滿了人,無一不在認真地研究,他們倒要看看,到底有沒有那麼神奇。
這白花的確長得很奇怪,不像其他花的花瓣一樣一層一層豔麗繁複,而是細長向四方延伸,相隔有間距,最下面的兩瓣尤其長且彎,像人的兩條腿,莖稈筆直,卻連葉子都沒有,光禿禿一株種在黑漆漆的土裡。
這話在日常生活中並不常見,但還是有人立刻認出來,驚呼道:
“這長得好像鬼蘭?”
其他人可能沒見過,但也聽說過一株就要幾千萬的鬼蘭。
“嘶,你别說,還真有點兒像。”
“鬼蘭?你確定是那個幾千萬的鬼蘭嗎?”
陸嗣音也懵了,滿臉問號。
什麼玩意兒?
鬼蘭是什麼東西?還幾千萬!這花明明是不要錢!
成天被擺在店門口,風吹日曬的,旁邊還有一盆仙人掌做鄰居,看著也沒那麼金貴。
富人果然見多識廣,隨便看個東西,都能往貴的方向理解。
陸嗣音眉開眼笑,那不如就將錯就錯,管它是什麼搖籃還是果籃,我說它是鬼蘭就是鬼蘭。
當即咳嗽兩聲,吸引他們注意,故作深沉地歎口氣,悠悠道:“哎,本來沒打算這麼早暴露的,畢竟也算是國家機密。”
陸嗣音目光悠遠地看著遠方,滿臉寫著故事,伸出手本來想摸摸鬍子,又意識到自己沒有,隻能半途強行改道,小手一背,再次緩緩歎口氣:“遙想當年,我和它的情誼另多少人感動豔羨,卻沒想到命運多舛,最終還是走不出這命定的軌跡,還是走到了人花兩離的地步。再回首,已經物是人非,山長水闊,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花也不是當初的花了。”
陸靜姝以及楚冕:“……”
寧詩和裴辰軒等人:“……”
周子佩:“……”
一盆花也讓你整出傷感了。
陸嗣音長歎一聲,似妥協,似哀怨,似無奈,似後悔,搖搖頭再次開口:“也罷也罷,既然你們發現了,我也瞞不住了,這花是我350天的牽掛,它忍辱負重,隱形改名在我身邊多年,其實它的真實身份就是鬼!蘭!”
全場沉默震耳欲聾,沒及時讓她閉嘴都是他們修養好。
是鬼蘭就直接說,還整這麼多戲,娛樂圈沒有你的一席之地,奧斯卡沒有你的一個小金人,他們第一個不同意。
不約而同靜默片刻,所有人差點兒給裴家院子給摳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