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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聞眼中出現隱隱約約清淺的笑意,不仔細看,很難察覺出來,但這細微的變化,卻讓他本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如清風拂過。
早就說過,她在隱藏實力!
表彰大會結束之後,陸嗣音和陸靜姝辭别老師和同學之後,並肩朝門口走去。
剛踏出大門,卻沒想到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許姝妍……
女人沒了之前盛氣淩人的氣質,畫著淡淡的妝容,卻依舊掩蓋不了她十分憔悴的神色。
目光一直落在濮高校門口滾動的字幕上,像是在等什麼人。
“我校熱烈祝賀陸嗣音同學和陸靜姝同學在此次高考中分别取得744.5分和745分的佳績”
直到許姝妍一動不動呆滯的眼眸看見她們才有了複雜的情緒。
哦,原來在等我們。
陸嗣音平靜地得出結論,卻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她們的母女之情早已經在許姝妍毫不猶豫地拋棄和詆譭中消失殆儘。
“嗣音,靜姝……”許姝妍上前一步,擋在她們面前,欲言又止。
此時此刻,她看著面前如今風光無限的女兒,內心才感到滔天的悔意,腦子裡忍不住想,如果當時沒有趕她們走,自己依然是她們明面上的母親,那麼現在得意風光的就是自己。
貪婪自私就像是荒野中的一棵野草,在她一片荒蕪的心中春風吹又生,永遠不會滿足於現狀,永遠填不滿內心的慾望,想要錢財,想要地位,想要權勢,卻偏偏想要通過捷徑,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切。
於是,在這個過程中,總有人會成為她的犧牲品,原主便是其中一個。
想到這裡,陸嗣音心臟一瞬悸痛,她不適地皺皺眉,語氣不帶情緒,問道:“有事嗎?”
許姝妍看著她們冰冷的臉色,心中不甘肆虐,但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柔聲柔氣道:“沒事,媽媽就是想來看看你們。”
陸嗣音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平靜如水的眼眸之下似乎可以看破一切不堪的心思,讓許姝妍不舒服地擰眉,卻很快舒展開,隻是看著她們的眼神虛晃。
這段時間,陳家不知道得罪了什麼大人物,生意場上連連受挫,短短幾天就賠了幾個上億的項目,陳鬆和陳思陽焦頭爛額,無論想什麼措施,最終都無濟於事。
同一時間,秦家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
漸漸,他們反應過來,有人在從中作梗,故意刁難,並且可以肯定的是,如此輕易就可以讓兩家玩弄於股掌之間,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
商場如戰場,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陳家,巴不得收購它壯大自己。
再這樣下去,陳家也離破產不遠了。
而她在陳家更是一天不如一天,陳鬆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回家了,許姝妍不敢多問,卻也心慌。
本來以為許梓晨會爭氣點兒,卻沒想到又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幾天前突然發瘋似的歇斯底裡地質問,是不是她害死了許廣霖,從頭到尾瞞著她真相。
許姝妍嘲笑她的愚蠢,十年前怎麼能是她的錯?
要不是陸嗣音中途耽誤時間,他們說不定就不會那麼倒黴正好遇上山洪。
明明從頭到尾就應該是陸嗣音的錯,她隻不過是想走出大山罷了。
許姝妍死不悔改。
許梓晨徹底看清這人面具之下醜陋的面孔,再沒有絲毫猶豫,奪門而出,當時的場景和陸嗣音她們離開時那麼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