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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著溫柔淺笑,姿態懶散,可能嫌熱,領口微敞,露出潔白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袖口也被他解開,挽了一截上去。
他目光接觸到她的那一刻,便再也沒移開眼,目光說不出的專注,好像在看一個稀世珍寶。
陸嗣音心一顫,一時呆愣在原地,隻知道看著男人俊美的五官,以及令她血液都會發燙的炙熱視線。
突然,她看見周子佩臉色驟變,刹那間臉白的不帶一絲血色,桃花眼中盈盈笑意儘失,取而代之地是翻天覆地的驚恐和害怕,拚了命的往自己這邊跑。
發生了什麼?
“快躲開!”她聽見周子佩絕望地大吼,全然不顧形象,聲音都帶上了顫意。
陸嗣音後知後覺地向頭頂看去,正好看見一片飄過頂樓的衣角,以及正極速向下墜落的花瓶,準確朝著她的頭頂。
其實這個距離和速度,依照陸嗣音的能力是可以躲過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似曾相識,唯一不用的是,被砸的好像不是她,而自己俯視看著這一幕。
畫面模糊不清,周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地點人物環境無從探究,隻知道當時的自己害怕地身子都在抖,卻像瘋了一樣看著如此時一樣殘忍的一幕,那麼偏執。
那是自己嗎?
陸嗣音臉色蒼白,腳像粘在地上一樣,挪不開半步,她眼睜睜看著花瓶離自己越來越近,腦子努力回想著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面,極力想找到證據,裡面那個瘋狂偏執的瘋子不是自己。
不可能是她!
明明隻有十幾米的距離,為什麼感覺這麼遙遠,好像一輩子都跑不完,永遠都夠不到她的身體。
周子佩急得眼眸赤紅一片,嘴唇被嚇到毫無血色,牙齒不知道咬到了哪裡,口腔中血腥味蔓延。
他恨不得站在花瓶下面的是自己。
陸靜姝提著行李箱剛站到一樓,就被眼前的一幕刺痛了雙眼,心驟然緊縮,目眥儘裂,她想不管不顧地衝上去,可剛邁開一步,就踉蹌著要向前栽去。
腿軟的不成樣子。
人生第一次感到害怕,陸靜姝的心彷彿要絕望的炸開。
千鈞一髮之際,呆滯在原地的陸嗣音,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道,僵硬如石頭般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朝旁邊倒去。
是週三推了她一把。
“砰”地一聲巨響,花瓶落地,粉碎。
眼前的場景旋轉,將要倒地的那一秒,被趕上來的周子佩死死摁進懷裡。
陸嗣音身體依舊僵直,久久無法回神,臉上呆愣愣的,像一個失去生機的木偶。
周子佩以為她被嚇成了這樣,明明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卻還是儘量動作輕柔的撫上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喃喃著:“沒事了,沒事了,别怕。”
陸嗣音眨了下眼,彷彿靈魂迴歸,漸漸意識到此時的狀況,她感受到男人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腰勒斷。
陸嗣音清晰無比地接受到他的情緒。
他在害怕……
耳邊是他震如擂鼓的心跳,跳動的每一次力道似乎都在告訴她,他此時多麼慶幸和後怕。
陸嗣音緩緩伸手同樣抱住他的腰,卻覺得他後背冷濕一片,便輕聲安慰:“我沒事。”
周子佩睜眼閉眼全是剛剛她生命收到威脅的畫面,深吸一口氣,多一秒都不願再回想,手上緊了緊,似乎隻有這樣毫無縫隙地抱著她,才能有一絲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