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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顫抖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很熟悉。
張壽安猛的回頭看去,是香葉,她渾身都是濕的,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香葉,壽樺呢……”
“姑娘沒事,姑娘很安全。”香葉哆嗦著說。
楚有誌脫下自己的長褙子蓋在她身上,看向張壽安,面上都鬆了氣。
張壽安差點摔倒,隨後急匆匆的說道:“回家,回家。”
半路上遇到急匆匆趕來的老夫人和老太爺。
張壽安低聲道:“沒事,壽樺沒事,先回家。”
然而回到家,張汐音並未回來,倒是來了尺術,告訴他們張汐音暫時有事不回。
老夫人再三問了,得到篤定的回答,一顆心才徹底放下。
尺術悄悄又離開了。
老夫人氣得拍桌子,低聲罵道:“欺人太甚,可恨,可恨。”
這個李氏,這個歹毒的李氏……
她都已經是皇後了,還算計他們家做什麼?到如今沒了周家,卻還要對他們虎視眈眈趕儘殺絕。
老太爺聽完歎道:“他們燒了侯府,隻怕是證據也要沒了。”
另一邊。
張汐音被段漸離帶到了一處小院將濕衣服換下,一頭長髮卻是濕的。
她冷得瑟瑟發抖,出來時段漸離將香胰子等物遞給她,說道:“隻是換下來不行,你看你唇色都是紫的,去泡泡熱薑水。”
張汐音接過時,拐角一個老婦人走來,笑眯眯的說道:“姑娘,跟我來。”
她看了眼段漸離,跟著老婦人去了。
走到屋子後面是一個沐浴房,裡面雖是有些簡陋,但該有的東西都有。
一個大大的浴桶此刻熱水氤氳,滿屋子都是薑味兒。
張汐音卻是很冷,迅速進了浴桶浸泡。
老婦人在旁邊幫她沖洗頭髮,說道:“姑娘,身子可暖些了。”
“好多了。”張汐音應聲,又問:“您是?”
“我外孫兒叫尺術,就是王爺身邊那個小子。”老婦人笑道。
張汐音笑道:“您外孫真有出息。”
“姑娘折煞他了,那小子可不興誇。”老婦人說話溫溫吞吞的,透著慈祥氣,說:“老身就想著他平平安安的,好好替王爺辦事,才能不辜負王爺的器重。”
泡了薑水出來,老婦人坐在包布矮墩上給她攪乾頭髮,旁邊是火盆,很暖和。
入水的那股刺骨的冰冷感終於完全散去。
頭髮攪乾出來,老婦人回房睡覺去了。
張汐音看到對面的屋子亮著燭火,她邁步過去,果然看到段漸離坐在裡面。
旁邊是一個小爐子,爐子上是個小鍋,裡面煮的是薑湯。
看見她來,段漸離盛了半碗薑湯放在她面前。
“坐。”
張汐音在他對面坐下,這會兒沒了冷意也沒了危險,她想到輕風院時段漸離是如何帶她離開的,臉開始不受控製的發燙變紅。
她捧著碗低頭,脖子的皮膚都透著粉色。
哪怕是嫁過人死過一次,她也從未跟男人這般親密摟抱過。
當時無心思考,如今回想隻覺得難為情到了極點。
段漸離有些怔神在她白裡透紅的面色中,眉眼被濃稠的無法遮擋了大半,牙齒咬著下嘴唇。
他别開眼,咳了聲道:“當時情況緊急,張姑娘莫怪。”
張汐音低低的嗯了聲,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王爺也是出於好心救她,自然是如何方便輕鬆如何來。
她說道:“多謝王爺,我又欠您一個恩情。”
前面的恩情還沒還呢,這又來一次,縱使她再怎麼有法子,一時間也覺得恩重千斤。
段漸離突然就笑了,看著她道:“那你打算如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