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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有手貼上了她的腦後,輕輕撫了撫。
張汐音回頭。
“王爺?”
段漸離說道:“宋鑒的腿傷,因之前得不到好的治療,隻怕會落下隱疾。”
張汐音沉默著。
至於寢殿內。
突然,張汐音像是想到了什麼,驚起。
“來人,來人。”她喊道。
香葉急匆匆進來了。
張汐音說道:“讓人去,去找高家十三。”
那個救她的男人,高家十三公子。
快馬加鞭去。
“阿音,我已經派人去請了。”段漸離拉住她的手說道。
張汐音一愣。
“請了?”
——
此時,如今的路上。
高十三被馬顛得快要散架了。
“能不能慢點?”他喊道。
“慢個球。”刀烈大聲說道:“那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就勞累受點兒罪,回頭王妃重重有賞。”
高十三說道:“我師父不是在嗎?他可是太醫院的院首。”
“廢什麼話,反正也要到了。”
刀烈說著,催馬更快了。
馬兒奔走,刀烈一手舉著霽王府的徽記旗幟,一路暢通無阻的入城去了。
——
皇宮裡。
譽泓帝已經換好了常服,坐上出宮的馬車。
他的女兒生死關頭,再不能留在宮中了,他要出去看看。
“陛下,陛下,等等臣妾。”
前方,溫皇後由宮婢攙扶著走出來施禮喊道。
馬車停下,譽泓帝挑簾說道:“你身體還未好,出去做什麼?”
“永和……臣妾心中擔憂,還是想去看看。”
況且公主府就在皇宮牆外不遠。
譽泓帝歎了口氣,終是讓她上來了。
夫妻兩握著手,一路往宮外去。
而此時,公主府裡。
付太醫終於穩下了,重重的撥出一口氣,抬手擦汗。
“命保住了。”他說道。
旁邊的幾個太醫也鬆了口氣,紛紛頹坐下來。
這時,一直守在旁邊的婢子出去報喜。
剛被拖著進門的高十三恰巧聽到,攤手道:“我說了,我師父才是最厲害的,這些於我而言不是擅長之事。”
刀烈愣了愣。
堂內,張汐音也回過神來,驚喜之後就看向高十三。
高十三還是第一次見時的形容,素面粗布麻衣,揹著個雙肩破布包,頭髮挽在頭頂紮得隨意。
她說道:“高公子,多有冒犯,見諒。”
高十三笑了笑,抬手揖禮:“理解,人之常情嘛,隻是我這人擅長些玄術和一些毒的,這些我師父不擅長。我師父擅長的我不擅長,你們下次遇到這樣的,急得我擅長的才找我啊。”
張汐音起身還禮。
“好。”她說道,一面對香葉說:“請高公子去休息用膳。”
香葉應是上前做請。
張汐音走進寢殿,付太醫坐在椅子上休息,看到她來。
“安心些,她無事。”
張汐音點頭。
走到床榻邊的矮凳坐下。
床上的永和公主面色比之前更白了,慘白中透著幾分青,像……她見過的死人。
張汐音有些顫巍巍的伸手,輕輕撫上那張慘白的臉。
入手微暖,鼻息間有溫熱的呼吸。
那一瞬,她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王妃?”
旁邊的婢子看她的神情,也是嚇了一跳輕喊出聲。
張汐音回頭說道:“好好照顧公主。”
她起身去側室。
側室的貴妃榻上,惠貴妃還昏睡著,她因為一直哭,所以宮婢給點餵了安神湯。
張汐音坐下,抬手輕輕推了推。
“貴妃?”
惠貴妃緩緩的睜開眼,看到是張汐音,驚得一下坐起來,又無力的倒回去。
“貞兒?”
“她沒事了。”張汐音安撫說道:“沒事。”
惠貴妃愣住片刻,說道:“沒事?”
“沒事。”張汐音再次說道。
活著,活著啊。
惠貴妃哭了起來。
活著就好就好。而此時,剛進門的譽泓帝和溫皇後也聽到了訊息,紛紛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