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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語柔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女兒困了,抱起回去。
“你也别到外面去了,那些個人不好應酬。”
張汐音笑著應是。
她回到屋裡,脫了外衣躺在軟綿綿的被褥裡。
剛眯了會兒,外面傳來段暄晟軟軟糯糯的聲音。
“母妃,母妃?”
張汐音翻了個身子沒起身,看著段暄晟從屏風後跑過來,他身上都是枯枝落葉,小模樣忒狼狽。
張汐音坐起來,問道:“與你表哥打架了?”
段暄晟搖頭,將攥著的小肉手打開,裡面躺著一條乾枯似的蟲子。
張汐音幾乎是在片刻滯愣後,緩緩的往床裡側挪。
跟進來的奶孃上前一看,頭皮發緊,一把奪了段暄晟手裡的蟲子。
奶孃跪下來:“王妃恕罪,是奴婢們沒看好小郡王,讓您受驚了。”
張汐音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卻終究也隻是一歎。
“帶他下去洗個澡。”
“是。”
奶孃牽著段暄晟出去。
段漸離從前廳回來,就看到張汐音呆呆躺在拔步床裡。
“阿音,我回來了。”
他脫了外袍,過去在床邊坐下,湊過去用滿是酒味兒的臉去蹭張汐音。
張汐音默了默,抬手抱他的脖子:“臭,去漱口。”
“是,聽王妃的。”
張汐音看他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等段漸離去漱口沐浴,回來之後,張汐音就跟他說方才被蟲子嚇一跳。
段漸離說道:“這兔崽子敢嚇他娘,回頭我幫你收拾他。”
張汐音掩嘴笑。
“我說真的。”段漸離說道。
“是,是,是。”張汐音倒在一旁,靠著軟枕就說:“過幾日要回江陵了,此番我們還不得知李氏的下落。”
之前封塵帶人去驗屍,屍體確實是中毒,隻是後面發現屍體的腳骨有傷,與李氏並不符合。
譽泓帝氣得不輕。
但九州遼闊,九州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要想找到她豈是容易之事?
故此,也隻能過著眼前的日子。
張家的商行遍佈各國,大譽更是每個城都有的,便是張家這邊的人留意,也至今沒有看見。
段漸離說道:“我們總不能去找的,如大海撈針,李悅菀已死,如今大梁那邊的局勢也逐漸穩定下來。若是李氏心中有恨,自然會自己出現。”
他們外面的人找著,另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將日子過好。
張汐音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我們後日便回江陵,穩定下來,等著她出現就行。”
張汐音笑了,靠過去枕著段漸離的肩膀:“晟兒要哭咯。”
離京去江陵,他不能再跟張嶸禮一起玩,肯定要好一通哭鼻子。
白露而出。
張汐音早早起來梳洗換了身簡單的,出門便看到奶孃帶著段暄晟過來。
“母妃母妃,我準備好了。”段暄晟張開雙手笑道。
他穿著一件夾棉褙子,紮著總角甚是可愛。
張汐音抱起兒子,在他的臉上親了口。
段漸離已經打了一套拳回來,在水盆洗手過去,伸手接過段暄晟。
兩人吃完朝食,便出發了。
到了城門口,黃氏和溫語柔已經等在那兒了。
“不是說了不用來送的嗎?”
張汐音下馬車拉著黃氏的手說。
黃氏笑道:“你們要回江陵,再回來都不知幾時,我們也沒什麼事,就看看你們。”
張汐音知道母親是不捨,伸手抱住,低聲道:“娘,保重。”
此去,她可能就不會經常回來了,起碼在李氏不解決之前是不會回來的。
“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晟兒。”
在城門道别,馬車再次駛離盛京。
——
另一邊。
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