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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嬸嬸,堂姐姐。”段暄鈺喊道。
張汐音和華陰郡主停下等他。
到了跟前,張汐音取帕子遞給他:“小九,你是皇子,可不能這麼跑的。”
段暄鈺裂嘴笑:“著急來見您有些失態,下次不會了。”
三人繼續走著,段暄鈺就開始說自己這段時間進步如何,他很勤奮刻苦的,都在努力的學習,習武,一樣都沒落下。
張汐音很是欣慰。
段暄鈺算是她的半個學生,她自是心疼些。
“也要勞逸結合,偶爾休息休息能讓你的心情更好。”張汐音說道。
段暄鈺點頭:“有的,皇嬸嬸的教導我總不會忘的。”
華陰郡主就笑他:“皇嬸嬸又沒怎麼教你。”
“怎麼沒教?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段暄鈺反駁。
華陰郡主跟他吵起嘴來,鬨喳喳的一路到壽安宮。
“九殿下,王妃,郡主。”
淨月姑姑已經等在門口了,施禮後笑道:“皇後孃娘派人來傳話說你們過來了,還讓禦膳房送來好多佳肴,太妃在裡面都等急了。”
三人進去,霽王太妃站在廊廡下看著她們。
張汐音加快了些步伐過去時,霽王太妃就拉著她的手打量。
“你怎麼瘦了?漸離那小子欺負你了?”
看著張汐音尖尖的下巴,腰肢也是細細的,握著的手指尖纖長,好看是極好看的。
就是太瘦了些。
張汐音搖頭:“他沒有欺負我,隻是我一直都在習武,雖然纖瘦,但身體很結實。”
霽王太妃這才放心下來,對於張汐音習武之事她是支援的。
華陰郡主和段暄鈺也到了,施禮喊人。
霽王太妃都笑著答應,帶著人進屋,四方桌上擺了十多樣菜,都還熱乎著。
霽王太妃高興,讓淨月姑姑倒了酒水。
張汐音陪著她一起喝,華陰郡主是個爽快的性子,更是跟霽王太妃猜起了拳。
張汐音直看得目瞪口呆。
她竟不知霽王太妃會猜拳,隨後一想霽王太妃的思想見解等等又覺得很是合理,她以前應該是一個過得很是恣意暢快的女子才是。
酒過三旬,華陰郡主被放倒了。
段暄鈺年紀還小又要讀書不能喝酒,被送回去了。
霽王太妃讓宮女扶華陰郡主去休息,也讓張汐音留下來過夜。
張汐音沒有拒絕,由大宮女帶去沐浴洗漱,再回到霽王太妃的寢宮裡。
“來,過來。”霽王太妃笑著對她招手。
張汐音就坐過去,挨著她旁邊看霽王太妃手裡的畫冊。
畫冊都是用彩墨畫的。
霽王太妃笑道:“這是淨月畫的,漸離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張汐音看到的是一個小小男孩拉弓的樣子。
霽王太妃就推到她面前:“你繼續看。”
張汐音點頭,翻開第二頁,是小段漸離揹著手面對牆的小小背影。
“這張是他爬屋頂被我罰站呢。”
張汐音看得想笑:“王爺以前很調皮?”
“可皮了,你别看他現在總是一副很冷漠的樣子,小時候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霽王太妃說道:“不過皮雖然皮,他其實很聰明,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習武也是學得極快的。三歲開始讀書習武,在學習方面總不用我操心。”
張汐音繼續往下看。
有他騎馬的,有試新衣服的,有練劍的……
畫冊最後終止在他立在皇城門口,面前是譽泓帝和錦陽長公主,後方是數以萬計的大譽士兵。
霽王太妃說道:“他十三歲就出征了,淨月到底不能去北境,畫冊就止在這兒了。不過訊息都是一直有,他到了北境便立下功勞,先做了一年的斥候,又做潛伏的暗探,一路披荊斬棘,十六歲便成為夜狼軍的副將,厲害吧?!”
張汐音腦海中彷彿能看到段漸離的那些畫面,他真的很出色。
收起畫冊,張汐音推回給霽王太妃。
霽王太妃就說:“我還有一本呢,之前總想著給你,這段時間便讓淨月抄了下來。這本是原來的,你拿著。”
張汐音點頭。
她確實想要,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夜色深了,霽王太妃讓張汐音跟她睡一床,兩人靠著床頭又談到了很晚,說著說著不知覺的睡著了。再醒來已經辰時。
淨月姑姑準備好了東西,華陰郡主還沒起來。
霽王太妃讓人不要去叫,跟張汐音吃了早膳去禦花園閒逛。
禦花園百花盛開,這個時間開花的很多,滿園的飄香。
閒逛了半個時辰回去,華陰郡主才醒來,她吃著準備好的養胃粥,委屈巴巴的說:“你們起來都不叫我。”
“酒解了嗎?”霽王太妃笑她。
“太妃娘娘……算了,我喝不過您。”華陰郡主歎氣。
等華陰郡主吃飽,兩人又去了一趟正陽宮,十七公主情況好轉,不燒了。
溫皇後開心不已,想要留張汐音吃午膳。
張汐音說道:“娘娘心意我心領了,午膳就不吃了,還有許多事要辦。”
溫皇後也就不執意留,兩人告辭出宮。
出了皇宮,張汐音回王府。
回到王府,她將那本畫冊收在箱子裡,吩咐香葉她們準備,明日啟程回江陵。
下人開始收拾行李。
夜裡。
張汐音躺在暖樓的三樓臥房,被褥是熏了桂花香的。
她迷迷糊糊中。
外面傳來刀劍兵器打鬥的聲音。
張汐音一下驚醒,起身就去拿衣架的外衣裹上。
姹紫跑了上來,低聲道:“王妃,有刺客。”
張汐音都有些驚了。
京中行刺?
北涼人為何不等到她離開京城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