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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汐音燒了信,頭髮也揪乾了。
她當即便去謄抄手記。
另一邊,張壽安也成功見到了段漸離。
張壽安說明來意。
段漸離放下筆:“於她來說,可能並沒有什麼區别,你與她都是一家人。”
“但下官身為壽樺的親兄長,卻做不到。”張壽安說道。
段漸離就疑惑了,他覺得張家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拉太子和皇後入死局的棋。
剛從北境回京才多久,便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神情中除了疑惑便是感歎。
積善之家也未必不招宵小。
段漸離回了他一句話:“張公子來跟本王說這些,不如去問問她是何想法。”
張壽安無功而返。
回到家中,對著一臉期待的家人,張壽安搖頭:“王爺他不要我。”
真是奇了怪了。
很快,日子到了九月二十九,中秋佳節如期而至。
張汐音一早去福康院見周老夫人,看她面色懨懨難看,坐著說了幾句話便起身離開。
剛走出門,李悅菀跟著來了,笑眯眯跟她見禮:“姐姐。”
“菀娘子多禮了,我先回了。”張汐音說道。
跟在她身後的婢女梨花提著食盒,張汐音經過時,聞到了些許人蔘的氣味。
李悅菀帶著梨花進屋。
順著廊廡,隱約聽到裡面的低聲交談。
“祖母多吃才能好的快,這可是上好的紫人蔘和雪燕窩,最是養人補身。”
人蔘燕窩……
張汐音頓住腳步,隨後又沒什麼表情的繼續往外走。
她倒是沒想到,李悅菀竟然會毒害周老夫人,為了什麼?
張汐音前世也沒有進過皇宮,她被封郡夫人誥命時也是天使登門宣讀和賞賜。
這次賞月宴,她身有誥命,是要跟著進宮去赴宴的。
還未到傍晚,周家的女眷和陳氏孃家的幾個姐兒便已經打扮妥帖,打扮得雖然不豔麗,但每一樣東西都不差。
張汐音已經是侯府少夫人,自然不用在人群中做顯,她穿著低調素雅的青白色交襟長衫,襟口和袖口繡的如意紋,衣裳上點綴海棠繡花,很是栩栩如生。
然而,即便是如此素雅的衣裳,在女眷中也顯得尤為打眼。
她太美了,膚白如凝脂,在燭光下五官很是濃鬱。
陳氏的旁邊坐著陳家的一個十六歲大的姑娘,圓臉杏眼,是個俏皮可愛的面相。
她不斷的歪頭盯著張汐音看,手裡抓著果子吃個不停。
張汐音被這麼一道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她不得不扭頭也看她,陳家的嫡女陳曉琪,因為排行第七,也叫陳小七。
“表嫂嫂,你長得真好看,像寺廟裡牆上的壁畫仙女似的,如仙如畫。”陳小七笑道。
張汐音愣了一下:“謝謝。”
陳小七頓時羞澀不已,扭捏道:“表嫂嫂,我能摸摸你嗎?”
張汐音猶豫片刻,陳小七已經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袖。
張汐音看了眼衣袖上的肉手,陳小七衝她齜牙笑。
李悅菀在旁邊看到,柔聲笑道:“小七,那我這個表嫂嫂呢?”
陳小七看過去,猶豫說:“……也漂亮。”
李悅菀滿意的笑了。
馬車進了宮門,順著長長的宮廊一路進去,到了東華門下馬車,車伕在太監的帶領下前往轎馬場。
東華門內,一身甲冑的周易宏帶著一隊羽林軍走來。
遠遠的,周易宏便看到立在女眷中的張汐音,即便穿著低調不打眼,可到底面容五官太過出色,實在很難讓人看不到。
周易宏心中淌過絲絲悸動,一步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