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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是獨一份的東西,自不可能是容易被找到的,又加上重重把守,怎可能會被偷。
不過弟弟弟媳都這樣說了,譽泓帝還是同意的。
他說道:“那就讓殿前司再加一撥人。”
張汐音和段漸離跟著笑了。
隻要能確保,這武器是隻有大譽有,便能確保攻打薑國時,薑國不會有火炮。
火炮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而且還是攻城最好的武器。
攻城!
是了,攻城。
張汐音眸色微凝,心中有了個主意。
譽泓帝和段漸離都沒有注意,兩人說著明年攻打薑國的決定。
說了一會兒,兩人才發現張汐音走神了。
“阿音?”段漸離拍了拍她手。
張汐音回神,笑說道:“怎麼了?”
“你想什麼?”段漸離問。
張汐音看他,又看譽泓帝,搖了搖頭。
“胡思亂想呢。”她說道。
不確定之事,自是不能先開口的。
譽泓帝就說道:“可是累的?你們從外面剛回來,也就休息了一小會兒,還是先回去吧,這都夜深了,回去睡一覺,明日再來談事。”
段漸離點頭。
“那我們就回去了。”
兩人起身施禮。
譽泓帝揮揮手,就讓他們回去。
張汐音和段漸離出了書房,霽王太妃已經回壽安宮了。
溫皇後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吧,你看,柔兒都睡著了。”
段淑柔睡在貴妃椅上,宮婢正給她扇著扇子,六月天氣已經很悶熱了,即便是夜裡也還是如此。
段漸離走過去,抱起段淑柔。
段淑柔動了一下,掀開眼皮看是自己的父王,又安心繼續睡了。
張汐音對段暄晟招手。
四人離宮回去。
一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段漸離幾次想開口,看她都安安靜靜的,思緒似乎不在眼前。
他沒打擾,也示意兒子不說話。
兩人安安靜靜的,一直到回到家中,讓奶孃抱著段淑柔回房,他才回到房中。
“王妃,溫水已經備好。”婢子說道。
張汐音罷手,說道:“不急著。”
“王妃,都戌時末了。”香葉說道:“想什麼呢?邊洗邊想也是可以的。”
張汐音點點頭。
“走吧。”她起身。
走到門口,看到段漸離回來。
張汐音說道:“我先去沐浴。”
段漸離笑著點頭,進了屋。
到了盥室,婢子仆婦們已經把一應物品準備好,今日是牛乳浴,水是奶白色的,泛著奶香味兒。
張汐音坐在浴桶裡,趴著軟墊閉著眼,看似是小憩,其實想著心事。
兩邊的婢子幫她按摩。
“王妃的皮膚都粗糙了。”婢子低聲說道。
嫩白的肌膚上有幾處還是淤青的,看著怪叫人心疼。
香葉說道:“藥呢,取來。”
取來藥酒,在掌心搓熱貼上去按揉,擦了藥酒,再換另一桶溫水洗。
沐浴回到臥房,已經亥時時刻了。
張汐音困得打哈,在床頭的軟枕上斜斜的歪著。
“都下去休息吧,不必伺候。”她說道。
婢子們應是,帶著東西一一退下了。
等人走後,張汐音取出一物來翻看,隨後到書案前抄寫。
這玩意兒倒是不多,她很快寫好,摺疊了裝在匣子裡,收回去了。
“阿音。”
段漸離從垂簾處過來,看書案上的硯台有墨,他問道:“還看賬?”
“不是。”張汐音走過書案,來到他跟前仰頭看著時,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
兩人貼得近,能聞到彼此身上的香味兒。
段漸離彎腰抱起她往臥榻去,把人放下,垂了床帳就覆上去了。
夜深情濃,纏綿悱惻。
——
翌日,一早起來照常練弓,用了早膳之後,夫妻兩再次入宮去了。
張汐音沒去禦書房,而是去壽安宮陪霽王太妃說話。
直到段漸離從禦書房過來,兩人用了午膳,才出宮。
出宮後,直奔孃家。
“回來了。”黃氏抱著女兒左右看,確定沒缺胳膊少腿的,說道:“回來就好。”
“沒能第一時間回來看你們,娘不會怪我吧?”張汐音眨眨眼。
黃氏笑道:“知道你們忙著,怎會。”
回來要休息,還要入宮面聖,談事情要緊。
隻是心中難免牽掛,不過孫管家過來說了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閒聊,說到許多喜事。
娶妻嫁女這些,又說道張嶸禮的課業,張嶸禮很是聰慧,在國子監上學,回回都能拿甲上等第一。
溫語柔笑說道:“他勤學得很,都不需要我們如何操心。”
太過東西,父母雖然放心,卻難免也有幾分心疼。
到了傍晚,男孩子從國子監回來了,一家人團聚一起吃飯。
晚上,張汐音和段漸離沒有回王府,宿在孃家。
小竹居的貓兒很多,守在小竹居的仆婦們照顧得很好。
因張汐音回到盛京,不再去江陵,帶到江陵的紅豆黃豆就都又送回來了。
黃豆是在小竹居長大的,總是自己跑回來住,張汐音也由著它。
仆婦說道:“今日裡黃豆總是懨懨的,吃得也不多了。”
算著年紀,張汐音養它已經有十八年了。
那是她很小的時候拾到的小奶貓,十八年了啊。
張汐音坐在旁邊,看著貓窩裡躺著的老貓兒。
“它年紀大了。”張汐音說道。
年紀大了,如同人行將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