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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娘娘駕到。”
後面的門口垂簾邊上,內侍揚聲喊道。
聽到這話,繼良豐便回到自己的位置。
垂簾屏風後,皇後扶著梁丘孤樂走了出來,走到上座坐下。
兩人出現,殿上的人都站了起來,施禮。
段漸離和張汐音身為他國王爺王妃,身份不同,也是給予一國國君的尊重,起身了。
梁丘孤樂說道:“霽王爺,霽王妃能受邀前來,很是榮幸。”
她說著,咳嗽起來。
張汐音和段漸離施禮。
“梁帝陛下誠心邀請,即給出了談盟交的條件,我大譽自然也要給出誠意。”段漸離說道。
梁丘孤樂抬手:“霽王爺,霽王妃,坐吧。”
兩人坐下來,梁丘孤樂看向下方的司空弋,說道:“霽王妃神技巧思,火炮之威如今九州誰人不知其厲害。自然,孤也想要這神器助我大梁國威。”
她說著,又咳了起來。
皇後看她咳嗽,緊張的拿了帕子去幫她捂嘴。
梁丘孤樂抓著她的手用帕子捂著用力咳嗽出來,半晌之後,鬆開手。
皇後看了眼帕子,卻是面色一變。
她又很快收起神色,把帕子遞給旁邊的嬤嬤。
不過在場的大多都是人精,些許的神色看見了便有猜測。
“不是說陛下病情好轉嗎?”一人跟丈夫接耳說道。
那是個太醫,聞言搖頭,一句話沒說隻是歎氣。
歎氣?
想來當真是沒好,隻是為了大譽的火炮,撐著身體來設宴罷了。
陛下真的,他們都感動哭了。
——
官道上,三匹馬依舊疾馳,到了前面的驛站後停下。
“明日再趕一日,就到梁都了。”一個男人拿著帕子擦了擦臉,接過茶水兩口灌下,說道:“休息一夜出發。”
旁邊的人動了動身體,蹙眉說道:“還有兩日呢,急什麼?便是後日到梁都,也能救你們陛下。”
“你他孃的。”一人氣得瞪眼,咬牙抽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老子忍你很久了,别以為老子不敢殺你。”
驟然的抽劍,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那人到底還是有些忌憚,默了默後,伸手推開了劍。
“左右不會讓你們的陛下死,再說了,死了再……”
後面的話不敢再說了,側身避開刺來的劍。
他蹭蹭往驛站外跑,說道:“再敢動手,我便碎了這藥瓶,叫你們救不了梁丘孤樂。”
後面追的兩人停下腳步,咬牙看著他,卻是不敢再上前了。
——
殿上,情況從一開始的平和淡笑中,逐漸變得劍拔弩張。
司空弋原先還是極好的神色,這會兒突然發怒,跟大譽的霽王怒目而視起來。
看到這裡,所有人都不敢再出聲。
談不攏的,即便受邀前來。
可此次到底是不一樣,火炮啊,這可不是重連弩。
重連弩的殺傷力自然也不低,可卻是不能跟火炮比的,對方獅子大開口也是情理之中。
“我們出不了這麼高的價,便是城池土地,更是不能讓的。”他說道。
“那就是沒得談了。”段漸離拂袖,說道:“即沒得談,也就不必多費口舌了,告辭。”
張汐音起身,和段漸離對上座的梁丘孤樂施禮,就往外走去。
“攔住他們。”司空弋突然喝道。
“丞相。”
上座,病弱的梁丘孤樂喊了聲。
司空弋扭頭看去。
“陛下。”
“既然無法,就不要為難霽王爺和霽王妃了,讓他們走吧。”梁丘孤樂說道。
聽著這話,段漸離牽著張汐音的手直接離開。
原本阻攔的禁軍果然讓開了。
看到這裡,司空弋說道:“陛下,當真讓他們走嗎?那可是火炮啊。”
是啊,那可是火炮。
一個沒人能做出來的火炮。
之前他們也是叫人做過,造成的爆炸,整個製作的工坊都砸毀了,人也死了。
試了兩回,皆沒有成功。
若是能得到大譽的製作方法,便能製作出來。
如今人已經在大梁了,當真要放他們走嗎?
不甘啊。
那不是别的,那可是火炮啊。
司空弋眼神晦澀,施禮坐了回去不再說話,隻喝酒。
滿殿的人看著,低頭交換眼神。
——
宮外,張汐音和段漸離到了司空府之後,帶著人直接收拾東西離開了。
衣服自然留下,換回了自己的。
“王爺,王妃,去哪兒?”尺術問道。
段漸離說道:“去飛天瀑布。”
尺術還是知道的,點頭,驅趕馬車就往城外去。
梁都城外,有一處高山,那高山有個瀑布很漂亮,取名飛天瀑布。
馬車就著夜色出城,到了城外,順著官道一路出去。
張汐音困得打哈欠,枕著段漸離的肩膀,說道:“美食是不必吃了,明日或是後日司空弋的人來,我們就得‘逃命’。”
段漸離撫了撫她額頭,說道:“逃回家便是。”
這話逗得張汐音也跟著笑了,點點頭。
“是啊,逃回家。”
馬車外,尺術籲停了馬車,說道:“王爺,王妃,飛天瀑布到了。”
段漸離先下馬車,回頭伸手去扶張汐音下來。
飛天瀑布的下方不遠,建造了幾個宅子,是供人來居住觀賞的。
刀烈已經過去問廂房了。
段漸離說道:“明日清晨扶光剛起時,能看到霓虹之光。”
張汐音看過去,黑夜中隻能看到些許,倒是耳邊聽到瀑布聲很大。
刀烈過來了,說道:“王爺,有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