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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姝讓她去車裡等著,陸嗣音看她一眼,見她並沒有要立刻離開的意思,便順從地坐進車裡。
這輛車停在長長的泥土路邊,車輪上裹了一層臟兮兮的黑泥,周圍寂寥無聲,荒草抱團似的,不規則地聚整合一片一片,從這裡看不見南山洲的繁華和奢華,破敗不堪才是這處角落的代名詞。
遠處連綿不斷的群山萬壑,鬱鬱蔥蔥的樹木一覽無餘,早晨朦朦朧朧的霧氣隨著溫度的升高漸漸消散,太陽像落在山頂,冷漠旁觀。
陸靜姝站在風裡,掏出一根菸點燃,煙霧裊裊上升,她沉默著吸了一口,背脊挺得很直,視線沒有焦點。
天地廣闊無垠,站在其中的她渺小,背影帶著點兒無人能懂的孤寂。
不知過了多久,陸靜姝用腳尖將煙踩滅,朝汽車的方向走去。
陸嗣音坐在副駕駛,看著她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繫上安全帶。
直到汽車啟動,陸靜姝都沒有問她一句話,好像對她為什麼會來南山洲並不好奇。
“姐,你就沒有要問我的嗎?”
陸靜姝冷靜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陸嗣音按耐不住,主動交代道:“我之所以會接這個任務,是因為我答應過沈堯,他可以無條件讓我做三件事。這次是第一次”
陸靜姝目視前方,看著路況:“原因?”
陸嗣音支支吾吾:“因為我請求他幫我調查一些事情。”
陸靜姝動作一頓,睇她一眼,猜測道:“黯兕毒?”
陸嗣音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姐怕不是有讀心術吧?
“我不會讀心術。”陸靜姝淡淡道。
陸嗣音:“……”
“602的資訊網絡一般對成員是全部開放,任意使用的,這個權限也是身為602成員最大的好處。不過,有一件事除外,”陸靜姝說,“那就是有關黯兕毒的所有事情。”
“但也不是絕對的,多多少少付點兒代價,三個任務應該就是沈堯的條件吧!”
陸嗣音敬佩地豎起一個大拇指,真心誇讚道:“姐,料事如神啊!”
陸靜姝哼笑一聲,問:“為什麼會突然調查黯兕毒?”
問完又看向副駕駛,斂了神色道:“因為我?”
陸嗣音歎口氣,實話實說:“嗯。”
“為什麼?”陸靜姝握緊了方向盤,面色卻不變分毫。
陸嗣音無力道:“我們從小就分開了吧!從高中才一點點瞭解長大後的彼此,所以我不知道在我缺席你人生的那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從你默默調查舅舅的死,到對黯兕毒有著不尋常的重視,再到現在鬼影元老之一,我好像並不瞭解你。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卻又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所以,我就想通過黯兕毒作為出發點更加瞭解你一點兒。”陸嗣音極具有暗示性地說。
陸靜姝靜靜聽著,到最後也沒有開口解釋,平靜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糾結。
陸嗣音也有點兒緊張,沉默好像是她的答案。
“沒事,你不想說也可以,總有一天,在你願意的時候,我會知道的。”
陸靜姝表情有點兒僵,半晌才扯扯嘴角,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陸嗣音笑道:“姐,不用道歉,你沒有一定要告訴我義務。其實,我也不是一張白紙展露在你們面前。”
“我知道,”陸靜姝用手向後捋了一把頭髮,在陸嗣音驚訝的視線下說:“你有事情不能說,那必定是個不同尋常,在你心中無法言說的秘密。”
說完這些,陸靜姝嚴肅地看向她,語氣十分認真:“别調查黯兕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