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分開時,周蘊禮想隻是能遠遠看一眼,和她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便好,可後來他不再滿足於此,想要見她,跟她說話,現在,他隻想跟她在一起。
可謝蓁,次次都在將他推開,“你哪次不是把我哄好,騙我離開,再將我拒之千裡,這次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他側過身,模樣很冷淡,彷彿又回到了曾經。
謝蓁走近,扶著他的肩,踮腳在他唇上吻了下,“這次不會,我隻是不想你被人算計。”
“被誰算計?”
“……周庭書。”
怎麼會不知道?
周庭書對他的敵意在很早之前便初露端倪,加之一個莫名其妙的項紡兒突然出現在孟訣身邊,小景告訴過他,項秘書常說些奇怪的話,周蘊禮基本便能夠確定。
卻沒有聲張。
而那段時間,謝蓁又剛好因為申嘉歆重病,回到了泰禾院子。
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字可以解釋的。
周庭書那個人,本就陰鬱,反覆無常,周蘊禮隻是病了,不是變蠢了,不會連這點變化都察覺不到,“我就是想知道,他要怎麼對付我,他設計我,我就假裝跳到他的陷阱裡。”
這半個月以來,周蘊禮什麼都不說,隻是陪在謝蓁身邊,讓她誤以為,他真的被感情衝昏理智和判斷力,沒曾想,所有的一切,他都打算好了。
“……那你家裡,知道嗎?”
“不知道。”
談老師是真的為他擔心,在幫他打點,可其實就算談家不出面,他也早跟趙宜媛說好了,如果事情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她再站出來宣佈,他們早就私下離婚,不存在誰婚內出軌,誰做了小三。
可這一步很冒險。
會讓周庭書有所提防,但如果是談家出面,一切便順理成章,他不會懷疑什麼。
謝蓁沒眨眼,望著周蘊禮,“她很聽你的。”
“這是作為幫她爭家產的條件。”
免得謝蓁誤會,他必須要解釋的,“跟感情無關,就是共同利益,真的。”
“我隻是說她很聽你的,沒别的意思。”
更用不著解釋。
謝蓁背過身,“可我還是沒辦法放心,你不清楚……庭書哥他,確切的說是周庭書,這個人根本不是庭書哥。”
她能將這兩人分得很清楚。
在她兒時印象裡的周庭書是一個人,現在這個又是另一個。
周蘊禮不懂謝蓁的意思,“什麼叫不是他?”
“庭書哥生病了。”
這幾個字,彷彿就能幫周庭書逃脫了他做下的所有荒唐的事,對比憎惡如今這個,她更加同情之前那個,“他隻是患了心理疾病,想辦法幫他治好就可以的……他、這些事也不是他的意願。”
“心理疾病?”
“人格分裂。”
這是在多家心理機構診斷出的結果,不會有錯,也許聽起來遙遠又荒謬,可確確實實,就是周庭書。
他心性狹隘自私,卻在經過談家教育的浸透下,成長為善良,明事理辨黑白,愛護動物的無私奉獻人士,在失去了談家的庇護後,他的真正秉性,便被一寸寸釋放了出來。
成了這個樣子。
周蘊禮沒想到是這樣子,“所以他才那麼反覆無常?”
“對,他其實不壞。”
“你同情他?”
謝蓁同情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周庭書,“我隻是希望,他能把病治好,不是皆大歡喜嗎?”
這病不是絕症,更不是感冒發燒,能不能痊癒,全靠自己領悟,周蘊禮不能夠押寶在這上面,他要做的就是一勞永逸,他隻要姓周,性子就沒有那麼溫和的。
他跟周庭書從某個方面來說,很像,都是令敵人一擊斃命的人,不會因為對方的可憐而心慈手軟。
面對謝蓁的求情,周蘊禮假裝答應,“好,那就等他好人格出來的時候,送他去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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