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淡淡吩咐。
他知道,曾經韓韻在他們屋簷下時,她的好伯母總是餓著她。
她的好伯父卻袖手旁觀,對親侄女不聞不問,任由妻女虐待她。
韓韻心慈手軟,顧念往日情分,他卻不是。
她做不得,他做得,他要為她殺儘讓她吃苦的人。
旨意傳到韓家,韓溪冷一陣詫異,欣喜的同時又暗自抱怨。
“怎麼才是侍妾。”她嘟嘴不滿地嘀咕。
送旨意的公公皮笑肉不笑,“姑娘布衣出身,有個侍妾已是天大恩賜,畢竟也是天家的妾,未來是嬪妃娘娘,無比尊貴的。”
“況且,將家人接入東宮同住,這還是頭一遭,可見殿下對姑孃的關照偏愛了。”
韓溪冷傲嬌地哼了一聲,沾沾自喜,“這是自然,本姑娘花容月貌,殿下自然喜歡。”
她驕傲地給出碎銀賞錢,“你來傳旨也是你的福分,賜你了,將來富貴至極,我也會惦念你今日傳旨的辛勞。”
公公不動聲色掂了掂重量,眼中暗自閃過一抹不屑,卻不曾表露。
心中暗自搖頭,道這韓溪冷還真是愚蠢無腦。
同為韓家人,怎的韓韻姑娘便聰慧極了,她卻如此.......
他依舊掛著標準的笑,“今夜,入東宮的小轎就會來接姑娘入宮。”
“明日,也會有小轎來接令尊和令尊夫人。”
說完,他告了退,一刻不願意多留。
生怕到時候血濺到自己身上,惹了一身騷。
“女兒,太子怎麼會忽然抬你為侍妾啊?”劉彩霞疑惑。
她雖然無腦,卻也隱約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太子他不是對韓韻那丫頭有偏愛嗎?不會是有陰謀吧?”
韓溪冷卻跺了跺腳,一臉不滿。
“娘,你說的是什麼話?女兒早就說了,女兒他日必是人中龍鳳,是進宮當娘孃的。”
韓韻伯父也是搖了搖頭。
“就是,孩子他娘你瞎說什麼,提那個晦氣丫頭做什麼?”
“女兒哪裡比不上韓韻,她能叫太子念念不忘,女兒也能讓太子魂牽夢繞。”
在父女兩的你一言我一語中,劉彩霞也終於不再去往這方面想,一家人歡天喜地地收拾包袱,又給韓溪冷精心打扮一番。
韓溪冷先是沐浴,用玫瑰花瓣泡了許久,直到身上染上淡淡香氣。
又用雪膚膏塗抹全身,穿上熏香許久的衣裳。
化了一個精緻又自然的妝容,將頭髮梳得整整齊齊。
東宮來了一頂小轎,有些撿漏。
東宮哪有人不知道成王心裡真正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在這方面用心,便是隨意簡陋得很。
看著破敗小轎,韓溪冷憤憤不平地踹了一腳,對帶頭的宮女不滿道,“怎的如此破漏?我可是太子親封的侍妾,你們怎敢如此怠慢?”
宮女冷冷瞥她一眼,語氣不善,“姑娘莫要挑剔了,時間緊湊,隻有這麼一頂小轎。”
“況且太子良娣都不敢如此放肆,何況您一個小小侍妾。”
她是宮裡有年頭的老人了,連成王都給她三分薄面。
成王重視,怕出岔子,才叫她親自來接。
但她知道,這重視,並不是源於韓溪冷。
“你!”韓溪冷語塞。
她確實隻是一個侍妾。
“你個大膽奴才,怎麼敢這麼說話!我女兒往後也是你的主子,又得太子重視,日後有你好看的。”劉彩霞怒氣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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