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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剛剛召見完大臣,此時禦書房隻剩下康熙一人,他默默站起身走到窗前看向暢春園方向,一晃七日過去了,也不知道茵茵的身子好些了沒?膝蓋上的淤青可消了?
雖然他有接到暢春園傳來的訊息,說皇後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但他依舊忘不了當日慈寧宮中茵茵跪在地上,身下滿是血的那一幕,也忘不了他掀開慈寧宮內室寢宮簾子時,看到那個為了他主動提出放下宮權退居暢春園的茵茵,當時跪在冰冷地板上的一幕。
想著,他低頭嫻熟的摩挲著掛在腰間的荷包,荷包裡裝著的是茵茵去年用絨線親自鉤的骰子,康熙幽深的鳳眸不禁閃過一道溫柔。
這時門外梁九功拿著一封信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當他路過禦案時,案桌上有一本攤開的奏摺,上面赫然是下給禮部的聖旨,要求禮部儘快測出皇後孃娘行冊封禮的吉日,而它旁邊還有一封冊封赫舍裡赫奕為一等承恩公,赫舍裡夫人為一等承恩公夫人的聖旨。
這兩封聖旨上面的字跡早已乾了,禦璽也蓋好了,明顯不是剛寫好的聖旨,甚至已經寫好七日了,但直至今日卻依舊沒發出去。
隻因在皇上要發出聖旨的關頭,慈寧宮傳來太皇太後病重的訊息,這次是真病重,而且還頗為凶險,幸好當時皇後孃娘派人送回了陸太醫,皇上為了太皇太後的病情,便把這兩份聖旨壓了下去。
梁九功這幾日已經不止一次看到皇上拿出這兩封聖旨了,每當他以為皇上要忍不住發出去時,最後皇上還是忍住沒發。
不是顧忌這兩封聖旨發出後將會引來的震動,畢竟皇上已經用鐵血手段震懾了前朝後宮,如今沒人再敢對皇後孃孃的冊封有所質疑,也無法阻止皇後孃孃的冊封禮以及皇上對皇後孃娘母家的加封,而是因為太皇太後。
這次陸太醫私下跟皇上說太皇太後年紀大了,心中鬱結加深,如今不能再受大刺激,不然說不得一個不好可能隨時會……
這話不僅讓他震驚,同時皇上也不願意相信,但陸太醫是皇上的人,不是之前那位受太皇太後之意故意誇大病情的太醫,即便如此,皇上當時還是讓整個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去給太皇太後看了病,最後得出一致的結論。
這才是皇上至今猶豫的原因,一邊是愛的女人,一邊是親祖母,皇上不是年輕的毛頭小子,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大清是責任,祖母也對他有諄諄教導之恩,成年的世界不是隻有愛情就可以了,不過這些不是他一個奴才需要考慮的事。
目不斜視的經過禦案,梁九功停在皇上身後一步遠的距離,輕聲開口道:
“皇上,皇後孃娘來信了。”
康熙聽到茵茵來信了,立刻回神,輕輕放下手中的荷包,轉頭接過梁九功遞來的信,他沒有第一時間拆開信看,而看向信封外清雋秀麗的夫玄燁親啟五個字,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對著信封輕輕摩挲著這五個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