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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豫拿上車鑰匙，把貓提上車，放到座椅上：“走吧。我送你們。”
林斯理記得他之前對貓有多嫌棄，語氣微微嘲弄：“現在不怕它謀殺你了？”
“你的記仇本上到底記了我多少事？”
周豫失笑，大言不慚說：“不過要讓你失望了，你來之前我們兩個溝通得很順利，已經決定握手言和。”
臉大如盆。
林斯理還是說：“算了吧，你會過敏。”
打噴嚏咳嗽都是小事，反應嚴重的話還有可能引發過敏性鼻炎、哮喘，他之前就出過一次疹子了。
她伸手要拿貓，周豫修長的指骨撐在車門上，擋著她
“乾什麼，想拆散我們？”他用一種譴責的目光睨她，“我跟它已經培養出感情了，你好狠的心。”
林斯理面無表情看他一眼，收回手：“那你帶回去養吧。”
周豫面不改色：“孩子不能沒有媽媽。”
……什麼鬼話都能說出口。
林斯理：“有病。”
“我都不怕過敏，你怕什麼。”周豫把車門關上，又打開副駕的門，把她拉過來。
“你不用給它買些吃的用的嗎，出租車司機可不會陪你去寵物店。”
“隨便你。”林斯理放棄跟他掙紮，上了車，“過敏了别找我。”
坐車讓貓很害怕，一路上，在包裡不停地喵嗚叫。
林斯理溫聲耐心地安撫。
貓對她很信任，聽到她聲音就會安靜下來，但隻要她停下，它就會不安地開始叫。
林斯理隻好不停地跟它說話，它叫一聲，她應一句。
駕駛座的周豫一直沒說話，他戴著口罩，看不到表情，林斯理以為他在專心開車。
直到他口罩下發出低低的笑聲。
她看過去。
路口紅燈，周豫慢慢踩下刹車，察覺到她的注視，眼尾朝她瞥來。
“怎麼不聊了？”
林斯理被他說得有點尷尬，想一想自己好像是有點傻。
“沒話題了？”周豫熱心給建議，“要不給它講講我們撲朔迷離的愛情故事。”
“……”
神經。林斯理把臉扭到窗外，不想搭理他。
寵物百貨店裡面各類寵物用品應有儘有，林斯理白天要上班，時不時還要值班，給貓買了全自動的餵食器和智慧貓砂盆，還有食物、貓砂這些必需品。
周豫不知哪來的閒情逸緻，非要陪著她一起逛。
那種地方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過敏原的聚集地，戴口罩也不能倖免，沒多久鼻子就不舒服了。
東西很多，都很重，到了柒樾府，週二公子親自做苦力，一件一件搬上樓。
無事獻殷勤的後果就是，他果然又過敏了。
等林斯理把貓安置好，從房間裡出來，他正在洗手檯前洗手，挽起的袖子下，手臂上一片紅。
見她出來，周豫問：“有藥嗎？”
看在他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林斯理轉身去拿來藥膏。
遞給他的時候，周豫看著那支熟悉的過敏藥膏，神色間顯出某種隱晦的變化。
“怎麼了？”林斯理看看藥名，沒拿錯。
“沒什麼。”周豫還裝著正經，“想起點事。”
伸手正要接藥。
林斯理的耳朵卻慢慢冒起鮮紅欲滴的顏色。
嘴唇抿得直直的，忽然不知哪來的氣，把藥膏砸他身上。
周豫眸色幽深起來，把藥膏扔到旁邊的桌子上，往前走近一步，把她逼到背後的櫃子上。
她扭頭想走，周豫勾住她腰，把她拖回來。
“你臉紅什麼。”
他剛才表情的古怪，讓林斯理想起了上次在北郊給他塗藥時，讓人面紅耳赤的情景。
聞言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紅得跟番茄似的，還說沒有。”
周豫眼瞼低垂，目光落點在她耳尖，看著那越來越濃鬱的緋紅色：“林斯理，你故意勾引我呢？”
“你少自作多情。”林斯理的眉眼冷若冰霜，可惜臉頰蔓延開的粉色，讓那點冷大打折扣。
“那北郊那天也是我自作多情嗎？”
她睫毛抑製不住地顫動，像根羽毛周豫心口上作亂地掃弄。
一碗烈酒澆在翻騰的慾望上，催發著血液裡的熱度。
“那天你也想要我，對不對？”
“我那天喝多了。”林斯理找藉口。
周豫角度敏銳又刁鑽：“所以你承認了？”
林斯理一噎。
周豫把她偏開的臉扳回來，手指捏在她細嫩白淨的臉頰，指腹微微凹陷進去。
她的臉燙得厲害，快比他的手心還要熱。
周豫眸色深得厲害，直直地、毫無阻隔地望進她無處躲藏的眼底。
“林斯理，你這張嘴隻有喝多了才誠實，會說真心話，會吻我。”
說不清楚胸腔裡砰然的心跳為什麼那麼快，他炙熱的目光好像燙到了林斯理心上。
她抿緊唇，垂下眼，用手臂抵住他的胸膛，推開。
她不再看周豫：“貓已經送到了，你出去吧。”
周豫感到一種腳踩不到實地的虛幻感，她明明在很近的地方，就是抓不到。
明明臉和耳根都為他而熱，聲線卻是清冷的。
來日方長。他再度用這句話提醒自己。
鬆開手，把她耳邊弄亂的頭髮理好，想做的事很多，最後隻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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