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自我認識中。
這些都是治病期間的東西,都是不詳的,絕不能再帶回去,再讓周蘊禮沾染。
所有行李整頓好。
謝蓁卻換了衣服要臨時出去一趟。
周蘊禮要送,她卻著急忙慌的就走,沒讓他跟上。
出院以後大多時間也都是在家休養,必要的外出都帶著謝蓁,這次是周蘊禮單獨外出。
他有些手續要辦,又去了醫院一趟,拿了些藥。
聽主治醫生就他的病聊了許多,回國後的注意事項更多,周蘊禮每一條都記在了心裡,隻為好好活著,不讓謝蓁失望。
從醫院回去路上,路過家附近,被兩束晃眼的雙閃車燈刺到,周蘊禮拐過了左彎,後視鏡的角度裡,卻能看到車裡的人。
像是謝蓁。
他下意識要踩刹車,又止住,隻因看到了車裡的另一個人,像是許久沒有聯絡過的林延。
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從沒回國過,算是真正移了民。
他們是怎麼聯絡上的,周蘊禮倒是一點沒聽說,雖說他跟謝蓁之間不該有半點的懷疑,可佔有慾卻更加強烈,沒控製住的要猜忌起來。
心緒不寧等到謝蓁回來,她倒是沒什麼變化,很期待回國的那天,又吃了些晚飯,才回到臥室。
周蘊禮靠在床頭看書,謝蓁湊過來,探頭探腦的,“醫生說你不能用腦過度,别看了,早點休息。”
他自己都記不清的東西,謝蓁卻比他記得更清楚。
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物質對周蘊禮有害,她都知道,比周蘊禮這個病人更加用心。
將書拿開,謝蓁的手掌貼在他的額頭。
周蘊禮半垂著眸子,“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買個東西而已。”
“買什麼?”
她保持著神秘,“待會兒告訴你。”
分明是騙人的,他都看到她坐在别人的車裡了,卻又不捨得責怪,隻好在心裡幽幽歎氣,望著謝蓁走進浴室,關上門。
周蘊禮精神不佳,沒等到她出來,便有些昏沉,側躺在枕頭上,謝蓁裹挾著渾身馨香的熱意貼近他的脊背,髮尾還有些濕漉漉的,“怎麼不等我啊,不是說好要告訴你的嗎?”
還沒注意到他的低氣壓。
謝蓁軟著聲氣,小聲在他耳邊嘀咕,“又沒精神了,那我明天再告訴你?”
被她這麼鬨,根本就睡不著。
周蘊禮閉著眼出聲,“要告訴我什麼?”
“你沒睡啊。”
“被你吵醒的。”
聽到她偷笑的聲音,周蘊禮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往懷裡扯了扯,卻有些不友善的掰著她的下巴,看著她紅彤彤的唇,像果肉,“說,要告訴我什麼。”
謝蓁一點都不怕他這樣,“乾嘛這麼凶,你把眼睛閉上。”
周蘊禮正要照做,她卻有些沉不住氣。
“算了,你自己拿去看。”
將準備好的小盒子塞進周蘊禮手裡,她轉過身,用被角矇住了腦袋,像是有些羞怯。
周蘊禮坐起來,看著手上這隻做工粗糙的小盒子,裡面能放著什麼好東西?
他想不到。
之前那枚戒指也早就做失敗,最近也不見她在鼓搗什麼。
打開盒蓋,裡面的不是戒指,卻是腕錶,可他看得出來,這不是什麼昂貴的牌子,根本是手工製作的,重要的是錶盤裡刻磨著數字的銀環,就是謝蓁一直在做的那枚戒指。
他以為是她做失敗了。
其實不然。
她一開始,就沒想要獨獨做戒指,他斷掉的手指註定沒辦法戴戒指,他又從不戴其他的配飾。
這個辦法,是她絞儘腦汁想到的。
去見林延,隻不過是因為這個主意跟他有關,他做的就是這方面的相關工作。
這東西謝蓁做了很久,細節很是精緻,為此曾將手指磨出血泡。
可能稍稍彌補周蘊禮那麼一點點,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