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秀悄悄瞪了曹帥一眼,曹帥假裝沒看見似得,繼續和恩寧聊天。
曹繪眉從房間出來,說要準備午飯,讓恩寧留下一起吃。
馮秀悄悄擰了一把曹繪眉。
曹繪眉反應過來,吱吱唔唔地撓頭說,“那個......家裡沒什麼菜,我還得去買菜,那......那個恩寧你坐一下,舅舅去買菜。”
恩寧一聽這語氣,笑著說不用了,起身準備告辭。
曹帥趕緊換衣服,要親自送恩寧回去。
馮秀拽了拽曹帥,“你跟著去乾嘛!”
“哎呀,我有正事找池安談!你别管了!”
“你天天除了打遊戲,能有什麼正經事!”馮秀斥責說。
恩寧一聽這話挺奇怪的。
之前舅媽住院,還說曹帥事業有成,是大公司的精英,這幾年買車買房。
怎麼又天天打遊戲,不務正業?
恩寧沒多想,不好拒絕,便和曹帥一起下樓。
恩寧走出電梯,無意間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擰起秀眉,奇怪那女人的一條手臂,衣袖打個結,空空蕩蕩懸在肩膀下面。
恩寧追了兩步,試探喚了一聲,“是羅醫生嗎?”
那女人回頭......
果然是羅醫生!
恩寧快步走過去,“羅醫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您也住在這個小區嗎?”
羅醫生看到恩寧那一瞬,眼神慌亂,一陣亂眨,“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說完,轉身就要走。
恩寧趕緊追上去,“羅醫生,是我啊!池恩寧!四年前,是你幫我接生!當時若不是你幫忙,我和我女兒的命很可能保不住了!我當時還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你是我的主治醫生。”
羅醫生還是說不認識她,繞過恩寧,腳步匆忙離去。
恩寧沒有多想。
或許是羅醫生的患者太多,不記得她了吧。
隻是她很疑惑,問曹帥,“她是你們小區的嗎?”
“是我們小區的!”曹帥說。
“她的手是怎麼回事?”恩寧認識羅醫生的時候,她還沒有殘疾。
“三年前出了一場車禍,她丈夫癱了,她沒了一隻手,挺可憐的,當時孩子才一歲!現在一家人靠乞討為生!”
恩寧驚訝不已,“她不是醫生嗎?她丈夫是老師,都有正式工作,怎麼會淪落到乞討?”
曹帥嚥了咽吐沫,耐心和恩寧講解起來,“當年村鎮拆遷,衛生院沒了,她原本能調到回遷樓附近的社區醫院。”
“家裡也分了好幾套房子!可謂是風光無限!可在孩子週歲宴上,兩口子都喝了酒,酒駕回家也就算了,還撞死了三個學生,這事當時鬨的很轟動。”
“他們夫妻將家底都賠出去了,正式工作也丟了!若不是她老公癱了,不能自理,整日靠人餵飯,擦屎擦尿,現在得蹲局子判死刑!”
安寧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上了曹帥的車。
曹帥開的是一輛大奔,五六十萬的那種。
恩寧不禁唏噓,原來一個人想要翻身,隻要一兩年的時間。
之前他們家住農村的老房子,破舊得下雨天屋裡和水簾洞一樣,還進水,需要一盆一盆往外淘水。
更别提代步車了,有個破自行車還總是壞的。
曹帥開車送恩寧回酒店。
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還是不塞車的情況。
到了酒店,曹帥連聲驚呼,恩寧找了個好老公,太有錢了,居然住這麼高階的酒店。
等曹帥見到池安,恩寧才知道,曹帥此次前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