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焦急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拉住。
下一秒,秦初念緩緩睜開眼。
阮厭的俊臉陡然在眼前放大,他拉著秦初唸的兩隻手腕,眉心輕輕皺著,“小念,你又做噩夢了。”
秦初念這才覺得那股本來壓在自己胸口上的窒息感慢慢消失,但隨之而來的,又是她身體力氣的流失。
四肢百骸都癱軟下來。
秦初念嗓子疼的很厲害,阮厭把她扶起來,靠坐在床頭,“明天去醫院吧,你發燒兩天了。”
秦初唸的嘴唇已經完全沒有血色,她心裡是抗拒去醫院的,“可能就是那天被嚇到了,我不想去醫院。”
阮厭眉心皺的很緊,似乎想要說什麼。
但秦初念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小聲道:“讓我在家休息吧,過兩天就好了。”
“那明天我聯絡你姐姐過來陪你。”
秦初念:“我姐姐?”
阮厭將她鬢邊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整理了下,才點頭:“秦教授,昨天已經回滬市了。”
秦初念這兩天發燒的迷迷糊糊,完全忘記了秦雲亭要回來的事,不過她和秦雲亭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聽到秦雲亭回來的訊息,她心裡是高興的。
她眉眼彎彎,病了兩天,終於露出一點精神氣兒來。
阮厭問她,“還有沒有想要的?”
秦初念心裡還有點心悸的感覺,剛才那個夢讓她覺得格外痛苦,她這才好好轉眸看向阮厭。
她這兩天生病,阮厭也沒有去公司上班,都在家裡陪她。
他身上就是一件米色的居家服,頭髮也沒有打理,前面細碎的劉海柔軟的垂下來,都搭在他的眉骨上,讓他多了幾分少年氣。
秦初念壓在被子上的手,蜷縮了下,問道:“阮昊生的情況怎麼樣了?”
阮厭一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因為撞到頭部,所以可能一輩子都是植物人,清醒不過來。”
秦初唸的手將被子捏緊。
她抬起眼皮,眼神清亮的看著阮厭,“是你做的嗎?”
她發燒這兩天,雖然身體是迷迷糊糊,疲憊不堪。
可是大腦卻異常清醒。
阮厭知道她去見了阮昊生,而阮昊生偏偏又在和她見面以後出了車禍。
真的會是意外嗎?
哪怕阮厭說自己和阮昊生的關係並不好,阮昊生也承認他對幼年的阮厭並不夠關心。
可是乍然聽到自己的爸爸出了車禍,阮厭的反應也太平靜了。
這種不正常的平靜,更像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結果一樣。
秦初念看著阮厭,平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她也不想錯過阮厭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阮厭沉默片刻,抬起頭來,他問秦初念,“你覺得我做這件事有什麼好處?”
“阮厭,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說實話。”秦初念強調,“無論之前如何,唯獨這一次,我希望你說實話。”
秦初念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執著的想要知道這一次的答案,她倔強的看著阮厭,亞不想錯過阮厭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阿厭。”秦初念因為生病的原因,臉色是病態的白,但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
就好像是直接的看到了阮厭心底最深處的地方。
他知道秦初念在期待什麼。
他抿抿唇,長睫落下。
秦初念緊緊盯著他。
片刻後,阮厭才抬起頭,隻是那黝黑深邃的瞳孔裡帶上了秦初念看不懂的情緒。
他走到秦初念身邊,伸手將她的頭髮往後捋了些,“别問阮昊生的事情了,他太臟,我不想你聽到。”
秦初唸的身體微僵:“你......”
阮厭歎了口氣,“阮昊生出事是因為違規駕駛,法醫哪裡應該有診斷證明。”
說話間,阮厭溫熱的手掌撫上秦初唸的臉龐,拇指指腹在她眼角輕輕劃過。
秦雲亭第二天早上就過來了,她過來的時候,是秦初念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