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週末,樂樂歡歡是不是自己在家?要不把他們接過來,媽幫你帶一段時間?”
盧惠的討好,秦初念怎麼聽不出來。
可縱然心裡苦澀,秦初念還是隻能搖頭:“不用,阿姨把他們照顧得很好,而且我一會還要去醫院,就不留下吃飯了。”
盧惠失望的放開手,“這樣啊……那小念,你要是有什麼忙不過來的,就和媽說,媽年紀大了,也想明白了,沒什麼比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好。”
從回到滬市以後,盧惠其實去看了樂樂歡歡很多次,也總是想著理由,想讓秦初念搬回家。
但是秦初念都沒同意。
誠然,就像秦鬆白說的那樣,秦家把她養大,沒有哪一點對不起她。
可是她心裡始終有過不去的東西,也有忘不掉的事。
還是從秦家離開了,秦初念一個人在車上坐了一會,才開車離開。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接到秘書的電話提醒她:“秦經理,附中的老師打電話過來,提醒學校的活動,明天别忘記參加。”
“知道了。”
秦氏最近給附中捐了一棟樓,秦初念以前就是附中的學生,所以這事理所當然的落在她身上。
隻不過她沒想到,在回去參加活動的時候,竟然會碰到自己以前的班主任楊老師。
附中有兩個校區,初中和高中是分開的。
她這次主要是來初中部。
寒暄客套以後,學校還要做一些準備工作,秦初念就在一邊和楊老師聊天。
楊老師說:“你現在的變化是最讓我意外的,我記得你以前就是個小公主,嬌氣的很,現在竟然還成了職場女精英。”
秦初念說:“我也沒有那麼嬌氣吧?”
“怎麼沒有?”楊老師說,“我記得有一次,你在學校外面遇到搶劫的,被嚇到有一個月沒敢來上學,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秦初念初中那會確實有一次被人搶劫,後來還是被路邊的另一個小混混給救了。
楊老師歎了口氣:“不過那會年紀小,被嚇到了也能理解,而且救了你的那小孩,受傷也很嚴重,估計你看到了會更害怕。”
秦初念一愣:“什麼救我的那小孩?”
“不是有個小孩替你把東西給搶回來了嗎,那是隔壁學校的孩子,被髮現的時候,全身是傷,肋骨都斷了一根。”
楊老師奇怪:“你不記得了?”
秦初念恍然,當年她受傷的事讓盧惠和秦誠擔心了很久,而她自己又不爭氣,被嚇到發燒,緩了好長時間才好。
她記得那個救她的人,是她回去的路上都會遇到的一個小混混,總是戴著口罩,很陰鬱的一個小孩兒。
可是後來她恢複好了以後,問過盧惠和秦誠,有沒有找到那個人。
她記得當時在巷子裡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受傷了。
但是秦誠和盧惠卻堅定的告訴她,沒有找到人。
秦初念眉心輕攏,她說:“我爸媽告訴我,他們沒有找到那個人,我不知道,他就在隔壁學校。”
附中的隔壁學校,是隔了一條街的公立學校,魚龍混雜,大部分學生以後都是畢業以後就直接進職高。
楊老師也能理解秦初念父母的做法,不願意讓自己女兒沾上那些學生。
不過她還是有些感慨,說道:“當初就你那個小孩其實挺厲害的,高中是全市第一的水平進入的附中高中部。”
秦初念一頓。
楊老師又說:“其實也是個天才,他高一那會有參加競賽,被大學直博錄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去上大學,而是又留在附中讀完高中了。”
“當然他最後還是狀元,反正挺厲害的,後面我怎麼樣,我倒是沒關注了,主要是我表姐那會懷孕生孩子,我表姐就是他語文老師。”
秦初唸的腦袋都是懵的,她問楊老師:“那個人和我是一屆的嗎?”
“是。”楊老師肯定道,“所以我還挺意外,你居然不知道誰救了你,按理說那孩子挺有名的,你怎麼也應該和他有接觸啊。”
楊老師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她對於除了教學以外的很多事都不關注。
可是秦初念卻知道,和她一屆的,滬市的理科狀元,是阮厭。
她嗓子都哽嚥了,隻問楊老師:“當年那個人的照片,您還有嗎,能給我看看嗎?”
“或者,您還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
楊老師說:“叫阮厭,這名字還挺特殊的,所以我一直都記著,我本來還想誰家父母黑自己孩子取這名字,後來才知道他家庭情況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