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宮宸在這兒,一定會說,帝王將相、皇親國戚你死我活,世態人情的炎涼,封建統治階級的腐朽和無法逃脫的沒落命運。
從某種意義上,南宮宸和白澤一樣,都是高高在上,從不入局,他們有著同一種局外人的冷漠與疏離,冷眼旁觀,看得清楚,又放任自流。
沈棠和他們不一樣,是真真切切活在其中的。
“就算活到百歲也不能完全自由,世間萬物都會適時而變化,即便是再殘酷的世道也不是固定的,國師要是看不下去,可以拯救。”
白澤笑而不語,徑直離開。
沈棠上前挽住了沈姝的手,二人一起離開。
外頭停著梁王的馬車,車伕說,五皇子和九皇子一同去喝酒,讓二位娘娘自便。
她二人上了馬車,說好了一起回沈家看看。
馬車走走停停,街市上人滿為患,放眼望去,處處都是充滿了朝氣的一張臉。
沈姝柔聲說:“其實這麼長時間,我也算看透,春去春來,年年歲歲,苦苦地爭名奪利其實都是枉然。久留郎署,為丞相掃門,未必能遇到賞識自己的人。”
沈棠遲疑:“三姐姐是在說五皇子?”
沈姝一愣,隨即笑出聲:“隻是看了人事奔波後的一點感慨,哪裡就事事往他身上牽扯。”
“我聽說三姐姐被南宮霖救下,南宮霖是侯爺世子,又是小將軍,人品正直前途無量,若不是三姐姐實在愛五皇子,我真的想不出姐姐回來的理由。”
“理由很簡單,我習慣了愛他,我的選擇我的愛都不能錯,而錯的路走久了就是正確的路。”沈姝看著柔弱,實際上被誰都執拗,偏執成性。
“南宮霖哪兒都好,就是來得太晚,他那樣好的人,我實在不忍心拖累他,而南宮衍呢,我從不心疼他,可以拉著他和我一起沉淪。”
沈棠歎了口氣:“黃金會銷熔,白絲因染會變色,愛情貴賤需考驗,柳知意自他離世後便委身於三皇子,興許五皇子這一次能看破他的愛情一文不值,能夠安安分分的和姐姐待在一起。”
沈姝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問:“那柳知意現在在哪?”
“在教坊司。”
“你陪我去一趟,把人接回來吧。”沈姝的唇邊泛起了一抹笑意:“我還是要感謝她的,如果不是她百般算計,我可能真的會生下那個孽種,五妹妹,我曾經有過身孕,被她給算計沒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生孩子,南宮衍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你讓妹夫放心。”
南宮衍若此生無子,自然不能去跟南宮宸爭皇儲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