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月雙目一刺,腳像是灌了鉛一般,釘在原地。
硬生生沒有勇氣邁進去。
她抬頭,望向二樓的窗戶。
顧憬西就站在窗戶邊,身形修長,整個人被籠罩在白熾燈下,看不清神情。
兩人隔著夜幕,四目相對。
燈火闌珊,周圍的喧囂聲,林辛月好像都聽不見了。
明明就近在眼前,可為什麼心卻好像隔著世界上最長的賽道。
林辛月心底升起一股無力。
漸漸的,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她感覺腿都麻了,後背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可顧憬西還是沒開門。
明明從前,顧憬西從來不會捨得讓她多等一分鐘。
有一年除夕,雪下得很大,也很冷。
林辛月想和顧憬西一起過年,可她在倫敦有比賽。
原本以為就這樣了。
可比完賽,走出賽場,就看見顧憬西站在外面。
厚厚的雪蓋了他一層,他也毫不在乎得笑著把藏在身後的玫瑰花遞給她說:“辛月,新年快樂。”
往日溫情如蝕骨毒蟲,一點點啃噬林辛月的心臟。
現在炎炎夏夜,她卻猶如身處冰窖。
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
再有意識時,耳邊是極度陌生的聲音。
“醒了。”
林辛月昏昏沉沉的睜眼,卻對上齊桉那雙擔憂的黑眸:“怎麼是你,這是哪裡?”
齊桉抱著雙臂站在一旁:“顧憬西告訴我你暈倒了,我送你來的醫院。”
瞬間,巨大的失落如瀑般壓來,林辛月抿了抿乾澀的唇:“謝謝……”
齊桉聽了,莫名不爽。
可如果不是他,林辛月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齊桉想起醫生說的話,避重就輕地說:“醫生說你長期營養不良,右手舊傷複發暈倒,以後都不能再勞累了,不然病情會惡化。”
林辛月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有沒有聽進去。
接下來住院的幾天,她每天都會望著門口。
可每次看見的,都是齊桉。
她藏起心裡的失望,盯著手機發呆。
齊桉看著,忍不住嘲諷:“一個破手機,有什麼好看的?要不我給你買個新的。”
可林辛月卻死死握住那個手機,好像抱著什麼寶貝。
那裡面裝著她和顧憬西的回憶。
裡面的每一張照片,如今都成了她心裡的慰藉……
一直到出院,林辛月也沒等到顧憬西。
齊桉根據她說的願望,帶她去了秋名山兜風。
可沒想到一進門,就遇到了顧憬西。
對視間,林辛月心口一顫,走上前去:“顧憬西……”
可顧憬西語氣漠然,皺眉揮手:“讓開。”
林辛月剛剛出院,還沒完全恢複,不受力被推到在地。
膝蓋撞在冰冷石子地上時,她疼的額尖冷汗直冒。
身旁的齊桉反應過來,趕忙扶起她:“沒事吧!”
接著憤然看向顧憬西:“你對女人動手,算什麼男人!”
顧憬西看著兩人肌膚相觸,眉眼裡閃過鋒利的怒意:“你一個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
齊桉瞬間被激得收攏拳頭:“顧憬西,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場,賭點什麼。”
“賭?”
顧憬西嗤笑一聲,尖銳的話如刀割開林辛月的心。
“如果賭注是林辛月,那用不著比,想要你就拿走。”
齊桉的聲音卻發沉,說:“顧憬西,如果我贏了,你就對林辛月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