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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這種事，演多了似乎真的會上癮。
有時候甚至會分不清到底什麼是演戲，什麼是現實。
就好比現在的紀建業，隔著手機，聲音和善得聽起來就像是一位真正在給自己心心念念女兒打電話的父親。
聽到他的聲音，紀璿安靜了數秒，提唇開口，“有事嗎？”
紀建業說，“你晚上有時間嗎？爸爸想跟你一起吃頓飯。”
紀璿沒立即接話，故作遲疑，過了一會兒說，“好。”
紀建業高興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定好地方發給你。”
紀璿，“嗯。”
跟紀建業掛斷電話，紀璿站在辦公桌前抿了抿唇。
雖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覺得五味雜陳。
到底是在一起生活裡十多年的人，一時間站在對立面，總是難以接受。
想到這兒，紀璿嘴角掀起一抹輕嘲。
還好幾年前紀氏破產，紀建業捲款跑路拋妻棄女，不然，她現在心裡肯定會更難受。
說句不合適的話，也算是福禍相依。
如果她現在還是那個嬌滴滴的紀氏大小姐，讓她突然間跟紀建業反目，不論是在情感上，還是在其他方面，她十有八九都不好接受。
見紀璿掛斷電話後久久沒作聲，站在咖啡機前的蘇妍有些擔心她，“紀璿。”
紀璿聞聲抬頭，“嗯？”
蘇妍擰眉，“你還好吧？”
紀璿淺笑，“我沒事。”
蘇妍，“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别一個人憋在心裡，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會在别人背後亂嚼舌根的人。”
紀璿，“謝謝。”
蘇妍，“跟我客氣什麼，你在我最難的時候幫了我，是我該跟你說謝謝才對。”
紀璿道，“别這麼說，我們倆屬於互幫互助，如果沒有你，我在項目部沒有自己人，心裡也會沒底兒。”
下午五點。
紀璿收到了紀建業的資訊：璿璿，晚上七點半，盛海樓，包廂999。
紀璿指尖輕觸螢幕，回覆：好。
紀建業定的吃飯時間要比紀璿下班時間要晚。
紀璿下班後沒辦法回芳華苑，擔心再出來趙玲多想，索性給伍姝發了條資訊，去她那兒坐了會兒。
車抵達伍姝住的小區，紀璿乘電梯上樓敲門。
房門打開，伍姝頂著一張烏漆嘛黑的面膜出現在她眼前。
紀璿挑眉，“你這是大白天想嚇死誰？”
伍姝朝紀璿翻白眼，想說點什麼，又擔心臉上的面膜會皺，用手在她面前一頓比劃。
紀璿，“？？”
瞧出紀璿是真的半點沒看懂她的意思，伍姝再次翻白眼，放棄了掙紮，用手指了指客廳，示意她進門。
這個手勢紀璿倒是看懂了，提步往裡走，走到玄關處不忘換拖鞋。
紀璿坐下五分鐘後，伍姝才取了她臉上那塊面膜，洗了把臉，簡單給臉拍了點水，邊拍邊走到她身邊落座說，“我昨晚熬夜了。”
紀璿狐疑，“你們那兒晚上還加班？”
聽到紀璿的話，伍姝眼睛瞪溜圓，“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你見過哪家火葬場大半夜加班？多驚悚啊。”
紀璿忍俊不禁，“那你是熬夜刷劇？”
伍姝搖頭，“不，我是熬夜當心靈導師。”
紀璿揶揄，“找了份兼職？”
伍姝，“不，是無償的。”
紀璿點頭，“懂，是思想境界提升了，所以順手做點好人好事。”
紀璿是在逗伍姝，伍姝也聽得出來。
紀璿話落，伍姝雙手托腮側頭盯著她看，半晌，糾結中抬手撓了撓頭髮說，“璿啊，你有沒有異性閨蜜？”
面對伍姝這個問題，紀璿漾笑，“你說呢？我有沒有異性閨蜜，你不知道？”
伍姝聳拉腦袋，“你沒有。”
聽出她話裡有話，紀璿挑起話題，“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這麼支支吾吾，一點都不像是你的作風。”
伍姝抬眼，粗枝大葉慣了的她，難得變得這麼敏感，“我總覺得廖北最近有點不對勁，他說要跟我做兄弟，可你見過哪個兄弟一天到晚纏著她不放？他連晚上睡覺都不放過我，不是跟我視頻，就是跟我煲電話粥。”
紀璿用話點她，“所以你感覺到什麼？”
伍姝遲疑，“他……想讓我還錢？”
紀璿，“你就沒感覺到點别的？”
伍姝戲笑，“他總不能是喜歡我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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