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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詩霜道:“那你還是告訴她是假的吧。”
宋招娣輕笑,道:“他倒也挺聰明,是真這麼差不多回的。”
隻不過這次齊春嬌不相信罷了。
從前她以為許詩霜的醫術是假的,如今知道是真的了,追悔莫及。
……
自從來到環泗島上,齊春嬌聽到最多的女性人名就是“許詩霜”。她和陸星劍一樣,是島上的天之驕子,名聲響亮。
大家都誇她醫術精湛,堪比華佗。
尤其是那一手牙醫術,直接整治提高了全島軍民的牙齒健康。
齊春嬌本來對此存疑,直到有一回拎著桶去打水上溪邊洗衣服(江寬不管她,她隻能洗),偶然間聽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軍嫂在跟别人炫耀她的假牙,說是許詩霜之前幫她做的,做的時間加起來快三四個月,但效果十分好。
齊春嬌特地近距離時看了一眼,發現她的假牙十分逼真,壓根完全看不出來是假的……
齊春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當時她心裡就咯噔一下,開始蠢蠢欲動了。
天知道她在這座島上磕壞門牙後,她有多自卑。以前齊春嬌最愛照鏡子,看到地上有一灘反光的水都要停下彎腰照老半天。她還很愛笑,大家都說她笑起來好看,眉眼彎彎像月牙。
可自從丟失門牙,她就天天閉著嘴,頭髮散下來試圖將其遮掩。跟别人講話她都得捂住嘴,避免讓人看到她缺失的牙齦,更别提笑了。
這樣時日一多,齊春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陰鬱起來。所以來到環泗島上後,她不停地跟江寬吵架,爆發激烈的爭吵,
她叫他去找許詩霜給自己植牙,江寬不肯,她就特别生氣。
都說距離產生美。
以前常年沒見到面還好,江寬對齊春嬌的印象還沒這麼差。如今日夜相處,齊春嬌性格驕蠻任性的缺點完全暴露出來,他對她已經完全沒感情了,隻剩厭煩。
一開始兩人還同房。畢竟江寬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老婆隨軍可以有效消磨抑製他那股無處安放的荷爾蒙。
可是後來兩人就分床睡了。
江寬抱著被子主動去睡到了另一個小房間。
他的表現是如此明顯。
任憑她如何“勾引”,他都不想跟她睡覺。
齊春嬌這輩子哪裡在男人這裡受過這種冷遇,勃然大怒,同時心裡也湧起一股淒涼和自卑。
她現在早就不複從前的驕傲和自信了。
心道是不是江寬也嫌棄她缺失的門牙了?覺得她這樣很傻很醜?
齊春嬌越想越鬱悶,實在無法忍受這一點,第二天起來就趕往野戰醫院,想去找許詩霜。
她跟那個叫楊巴的小醫生打聽過,知道許詩霜的態度,她估計不想給她看病植牙。
這也沒辦法,誰叫她們之間鬨成這樣。
要是早知道許詩霜能這麼幫自己,齊春嬌當初絕對不會多看她男人一眼。
可惜現在一切都遲了。
她隻能去求許詩霜。但說不準她去求她,也沒有用。
女人一旦冷起心腸比石頭還硬。
齊春嬌一進門,今天沒什麼人,比較空。
野戰醫院門口的小護士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是軍嫂吧?”
齊春嬌點點頭。
小護士:“你得了什麼病?哪裡不舒服?”
“我牙疼。”齊春嬌撒謊不打草稿,還故意裝出一副痛不欲生很虛弱的樣子,道:“我聽說許軍醫就是牙醫……能讓她給我看看嗎?”
“你說許主任?”
“嗯嗯。”
“稍等一下哈。”小護士踏上樓梯,道:“我去問問許主任,麻煩你在樓下等。”
許詩霜得知來意很快下來。
整個野戰醫院就她一個懂牙醫術的牙醫,一般大家有牙齒方面的問題都會直接報她名字找她。
隻是許詩霜沒想到,找她的病人會是齊春嬌。
“就是你牙疼要找我看牙?”許詩霜看著她皺起眉。
“嗯……不好意思。”
齊春嬌在她的目光下,莫名往後稍退了兩步。
她覺得許詩霜的目光有些嚇人。
就像之前她遇到的那些軍部大領導一樣。
“上來吧,我幫你看下。”許詩霜語氣淡淡,“對了,牙科不屬於部隊醫療免費,如果你要補牙的話我這裡要另收材料費。”“那你這裡可以補牙嗎?”齊春嬌迫不及待地問。
許詩霜:“抱歉,不能。”
“憑什麼?!”齊春嬌有些不樂意了,大聲道:“我之前看一個大媽說她的牙齒就是在你這裡種植的,跟自己新長出來的一樣。許軍醫,我告訴你,你是一個醫生,你可不能藏私啊!醫者仁心你知道嗎?”
她到後面的語氣,許詩霜和在場其他人隱隱都聽出一些強調的威脅,不禁無語。
許詩霜心想這就是道德綁架嗎?
那她偏偏就要做一個“壞”醫生。
“抱歉,我治不了。”她還是那句話,冷著臉面無表情道:“麻煩齊同誌另請高明。”
“你,你——”
齊春嬌氣得指著許詩霜,半晌說不出話。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許詩霜就是不想給她治病,連藉口都懶得找。
“你等著瞧吧,我就不信這世上隻有你一個人會這個牙醫術!”齊春嬌說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