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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詩霜一噎,摸摸他的頭道:“行了,你玩兒去吧。”
謝燁霖嘿嘿扮了個鬼臉,就跑去跟隔壁陳大孃家的小曾同學玩耍去了。
方紅霞說她壞話,許詩霜並不意外。
事實上,島上就沒幾個軍嫂沒說過她壞話。
所謂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皮酸,在這個人人物質條件都差不多的社會主義年代,如果一個人過得太幸福出挑,難免會遭人妒恨。
就光她嫁給陸星劍這個事,雖然明面上大部分都是祝福,但許詩霜之前就聽宋招娣說,不少人私下裡都在議論她。
所以最近她在這方面愈發注意。
已經是大人了,況且醫者仁心,許詩霜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不給對方看病。
這樣未免顯得太小肚雞腸。
但許詩霜也絕不是什麼不計前嫌的聖母。
想要讓她拿出金手指裡的特殊藥物來給方紅霞丈夫“治病”,他們夫妻倆勢必得付出代價。
許詩霜慢條斯理地洗臉刷牙,護膚吃早飯,花了近一個小時。
方紅霞和金政富隻能乾等著。
期間看到她桌上似乎是陸營長給親手煮的黃魚小面,配上幾樣小菜,方紅霞心裡又酸得冒水泡了。
這什麼家庭啊,一頓早飯吃這麼好,跟滿漢全席似的。
陸星劍在邊上給他們添了兩次茶水,算是待客之道,但言辭神態間都透露著讓他們不要打擾自己愛人的意思。
終於,看到許詩霜吃完早飯拿帕巾擦了擦嘴,方紅霞激動地都快站起來了。
“許…許軍醫,麻煩您幫我丈夫看下病,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詩霜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明知故問道:“你丈夫得了什麼病?”
“就是……”方紅霞紅著臉,當著她和陸營長的面講出來這個不知道為啥特别害燥,有種自己的尊嚴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覺。最後還是眼一閉一睜,咬牙道:“我丈夫現在行不了床上那事兒!”
“哦。”許詩霜點頭,淡淡道:“這個病我之前也幫一位領導看過,我家的確是有一份祖上傳下來的秘方。不過具體情況,還是要對症下藥。你丈夫是什麼情況?不能勃.起,還是早.泄?”
方紅霞沒想到她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羞人的詞,鬨了個大紅臉。
不過想到自己也是中年婦女了,沒必要害羞,便挺著胸膛道:“是不能勃.起,他一直軟趴趴的,一個大男人一直這樣都好幾年了。”
金政富在邊上臉都黑了,咬著牙齒使勁腮幫子都往外鼓。
許詩霜道:“那這個方子我可以開點藥給你們拿回去服用。不過我家祖上傳下來的藥材稀缺,有一味藥更是外面買不到我家也沒剩幾份了,價格比較貴,你們考慮清楚。”
“那是有多貴?”方紅霞下意識問。
許詩霜道:“三百塊。”
金政富明顯愣了一下。
“你怎麼不去搶?!”方紅霞驚呼。
三百塊在這個年代是多大一筆數額呢,一個補貼四十多的初級士官不吃不喝要存大半年。
方紅霞覺得太貴了。
“你們要是嫌貴,也可以不看。”許詩霜道,“我並沒有逼迫你們,而是這個藥的價格本身就是這麼貴。”
“那要是治不好,你能退錢嗎?”金政富問。
“不能。”許詩霜道,“因為藥已經被你們用掉的話,這個錢是退不了的。像那位領導就是被治好了的,說明我這個藥本身沒問題。”
“這個,許軍醫,我們家現在兩個孩子生活也比較困難,你看可以便宜點嗎?”方紅霞試圖跟她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