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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
步瓊華看著床上英俊高大尚在病中的男人,心裡不禁有些感慨,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一開始她在重症軍人名單上看到陸星劍的名字時,還以為自己認錯了。
和小時候的印象截然不同,長大以後的他明顯更帥氣。
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步瓊華依舊沒有忘記過這個童年裡像一束光照進她人生中的男孩。
於是她特地申請調換病房,隻為了再見到他一面……
“陸營長,你還記得我嗎?”步瓊華走到他床邊笑了笑。
她把頭髮往後輕捋,顯得很有自信。
陸星劍看著她皺眉,“你是?”
“我是你小學同學呀,步翠花。”說出這個名字時步瓊華還有些尷尬,忙指著醫生銘牌補充道:“不過我現在改名了,叫步瓊華。當時我們一起在京市第二人民小學就讀。”
陸星劍淡淡地“哦”了聲。他對此全無印象。
步瓊華見他一副沒認出自己的樣子,在心裡歎了口氣,想了想,又試圖提起一些當年發生的事激起他的回憶。
“那個時候我們都在二班,我坐你斜後排。有一次放學我被一群男生攔住取笑髮型,是你救了我,幫我解圍的,你忘了嗎?”
“我不記得這些事。”陸星劍搞不懂對方為何說他的病情要靜養趕走許詩霜後卻又纏著他講個不停。他往後靠在床上,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道:“醫生,我累了,能讓我休息嗎?”
“哦…好,行。”步瓊華有些遺憾地走出病房,順帶把門帶上。
她本還想問他,剛才那個女生是不是他對象來著。
許詩霜並不知道病房裡發生的事。
此時她剛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也感覺到了疲倦。
稍作修整後,她起來收拾行李。
伊曉燕告訴她京市房子已經收拾好了,叫她今明兩天有空的話就搬過去。
還有燁霖,他明天中午的火車抵達,需要拜托她去接一下。
做完這些許詩霜有些餓了,就出門隨便找了家國營飯店坐下來吃飯。
“老闆,一碗薄皮蔬菜肉餛飩,兩個鹵雞翅。”她在視窗把錢票交了,轉頭找位置坐下,沒想到又遇到熟人。
“溫市長?”她一臉驚訝。
溫博雅看起來也很吃驚,旋即露出溫和笑容:“許同誌,這麼巧。”
許詩霜問:“你是來出差的?”
“嗯,工作上的事,需要上京來處理。”溫博雅是獨身一人來的,身邊隻帶了秘書。可能是他面相和善的緣故,這時一家抱著倆孩子的夫婦走過來詢問他能否拚桌。
溫博雅很大方地把位置讓給他們,拿起碗筷向許詩霜這邊走來:“介意跟我們拚下嗎?”
“沒事兒,您坐吧。”許詩霜還客氣地拿了倆張紙巾幫他們擦了擦另一邊桌子。
溫博雅雖然是市長,但看得出來平日作風還是比較簡樸的,和陳秘書兩人就點了兩碗素面,頂多臥了個蛋。坐到許詩霜這桌後,他給陳秘書遞了個眼神,陳秘書很快拿著肉票和錢去前面換了一碗紅燒肉端過來。
溫博雅把裝著紅燒肉的碗往前推了推道:“别客氣,今日大家相逢即是緣,一塊吃許同誌。”
“你太瘦了,多吃點。”
許詩霜覺得溫市長還是挺懂說話藝術的。
不過她還是婉拒了。這年頭紅燒肉用的都是大肥肉,她不習慣吃這麼油膩的菜。
吃飯間,溫博雅問起許詩霜為何會來京市。
“我記得你是在環泗島服役?”他道。
許詩霜筷子一頓,道:“嗯。是我對象受傷了,現在轉移到京市醫院來看病,我陪他一起。”
溫博雅鏡片後的眼眸閃過一絲落寞。
“你有對象了?”
許詩霜點頭,“對。是我前夫。”
陳秘書在旁邊偷瞄溫博雅的表情,覺得這會溫市長肯定特傷心。
這段時間以來,隻有他知道溫博雅一直對這個姑娘念念不忘,甚至還第一次打破人生規則,在被人女同誌寫信拒絕後,還走曲線救國政策大老遠去人家父母家上門提親。
毫無疑問,溫市長對許同誌是真心的。
“你前夫對你好嗎?”溫博雅抿了抿唇,道:“我不太清楚你們當初離婚的理由。但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其實沒必要跟他複合。”
陳秘書附和點頭,“是啊是啊,許同誌你可能一直待在部隊裡沒接觸到外面的男人。外面靠譜的好男人可多了……”比如他們年輕有為,溫文爾雅的溫市長。
許詩霜道:“他挺靠譜的。可能這次等他病情恢複好,我們就決定結婚了。”
溫博雅見狀就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