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來嗎?她想著,剛要起身喚人,下一刻,卻見那張朝思夜想的臉就在眼前,眸色卻比這孤清夜色還要冷。李霜月心口處疼得痙攣,卻也心知季炎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兒。她抬手去遮他的眼,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無心,你别這樣看我……”你這樣的眼神,太像他。下一秒,手被握住。眼前人沉著臉,嗓音慍怒:“李霜月,你在叫誰?”李霜月倏然清醒,他……不是無心,而是季炎!第6章李霜月望進季炎慍怒的黑眸裡,有些失神。她以為,他應該在柳茵茵的洞房花燭宴上,怎麼也不該回她這來。季炎面色冷沉:“無心,便是公主養的面首?”男人冷冽的質問讓李霜月回神。她垂眸遮掩起全部的脆弱,淡淡抽回手:“是又如何?”“駙馬能另娶,卻不許本宮養個面首?”季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漆黑的眸子令人發慌:“李霜月!”“季炎!”李霜月挺直著背脊,同他對峙著。僵持了很久,季炎冷笑了聲,什麼都沒再說,徑直離去。李霜月待在黑漆的屋子裡,維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這日後,李朝最尊貴的長公主與其駙馬不合的秘辛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坤寧宮內,皇後看著跪在地上的李霜月,心疼又失望:“這便是你一直愛著護著的季炎做出的事!你可知你父皇現在正為了京中流言在禦書房大發雷霆?”“阿月,你丟的不僅自己身為公主的臉,而是整個皇家。”李霜月垂眸,無話可辯。見李霜月這樣,皇後也是恨鐵不成鋼。“阿月,你若願意,母後便做主為你休夫,再找個比他更好的世家公子來做你的駙馬。”李霜月知道為了皇室臉面,她該聽母後的。可想到季炎,想到過去那些情意,想到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兒……她屈膝跪地,行了大禮:“母後,求您再讓我任性一次。”她用上最後的尊嚴賭一次,季炎會回頭,會給她和孩子一個完滿的家。皇後沉默了很久,疲憊的擺了擺手:“隨你吧。”“隻是月兒你要記住,皇家顏面不可辱,你好自為之。”李霜月呼吸一顫,良久才應:“女兒明白。”離開皇宮後,她直接來了季府。季府前廳,寒風瑟瑟。李霜月看著季炎:“你要如何,才肯回公主府?”“兵符。”季炎說的輕鬆,李霜月卻僵住了:“你要兵符做什麼?”兵符,意味著兵權,是李朝百萬大軍的調令信物。季炎一身雪白孝服,執香敬靈,眉目清冷:“那是臣的事,公主無權過問。”李霜月攥緊了手,凝著季炎的眼,內心掙紮。她知道季炎的夢想便是領兵打仗,成為駙馬後便沒有了實權。所以,他是為了這個才開始厭惡自己?李霜月沒有答案,但為了平定流言,還是應下。禦書房外。李霜月跪在滿地白雪間,膝蓋都冷得沒了知覺。從入宮那刻她便知,兵符不容易求來,但她更知自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