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蘿哦滿心無語,正要伸手接過,卻看到那遞來水杯的手上,正泛著一塊塊紅,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起泡了。
儼然是被燙的!
江雲蘿神色一凜,劈手便奪下他手中水杯放在了一邊,厲色道:“你受傷了怎麼不說?”
淩風朔一怔。
隨即還沒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她拉著手,朝著放藥的櫃子走去!
江雲蘿隨手沾了些榔頭草製成的藥膏,小心翼翼塗抹在他雙手被燙傷的地方。
雖說不上原理。
但她發現,這榔頭草確實比其他任何草藥來的都快。
淩風朔胸前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想必治燙傷也不在話下。
正想著——
“瑤兒,你......生我的氣了?”
淩風朔小心翼翼的聲音突然傳來。
江雲蘿動作一停。
她並未生氣。
對一個失憶的人,何必要求那麼多呢?
她隻求他每天安分一些,不給她添亂就好。
可他這麼問......
江雲蘿心底忽然閃過一絲細小情緒,輕輕將心尖撥動了一瞬。
他似乎特别怕他生氣......
但還偏偏總是明知故犯!
她不說話,淩風朔就更緊張。
“瑤兒!”
他顧不得藥還沒有上完,直接反手握住了江雲蘿手腕:“我昨日看你做飯,似乎並不難,今日才想著試一試,你近些日子以來太辛苦了,我每日都看在眼裡,便想著多為你分擔一些......”
“你不必學這些。”
江雲蘿淡淡拿下他的手,繼續上藥。
隻是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並非賭氣。
而是真的覺得沒必要。
她不嫌麻煩,做飯洗衣,也並非伺候淩風朔,隻是她自己也要吃飯,要穿乾淨衣服。
與其讓他去學,弄得一團糟,還不如她速戰速決。
就當是照顧病人了。
但淩風朔卻不這麼覺得。
聽她這麼說,當下就變了臉色,認真道:“自然要學!”
他板過江雲蘿肩膀,強行讓她看向自己。
“我隻是失憶了,並非殘疾,為何事事都要你來做?從明日開始,我會學著做飯,種菜,洗衣,以後家裡的一切活都交給我來做!你隻管安心造船,待我們回去......”
他突然停頓了一瞬。
隨即更加篤定道:“待我們回去,我一樣會照顧你!在我身邊,你什麼都不必做!”
不然,他會心疼。
發自肺腑的一番話,淩風朔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像是對她許下什麼鄭重的諾言。
江雲蘿對上那寫滿了認真的墨色雙眸,心尖似乎又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掃了一下,帶起一絲陌生的顫動。
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種話......
沒想到竟會是淩風朔。
“什麼都不必做,那我豈不是成廢人了?”
想著,她忽然輕笑一聲。
見她願意同自己搭話,淩風朔瞬間眼神一亮。
“自然不是!”
“你若覺得閒著無聊,便去後院喂喂兔子,繼續畫船的圖紙,或是在一旁陪著我就好。”
淩風朔緩緩見她指尖攥在掌心,低頭落下一吻。
“你陪著我便夠了。”
隻要能看到她,他便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