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小先生這是何意?千蕊穀弟子竟在我玉門山莊出手傷人?”
顧堯徹底沉下了臉,與平時那副調笑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哼。”
景和冷哼一聲:“她出言不遜在先,我不過是略施懲戒!”
“景和小先生。”
顧擎突然出聲。
他身體虛弱,聲音也不大,一出聲,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安靜了下來。
顧擎眼神快速在江雲蘿身上掃過,確認她沒有受傷,這才道:“我知景和小先生是為我考慮,但此前,郡主已為我診治過兩次,我腿疼發作,都是靠她的鍼灸之術才能緩解,在此之前,從未有人做到過,正因如此,我才願意一試。”
他此時說這種話,無疑是在表示對江雲蘿的信任。
此話一出,景和臉上瞬間露出訝異之色!
鍼灸之術,千蕊穀也曾想過。
可此前從未見過這種病症,所以如何下針,深度幾寸,始終沒辦法確定。
江雲蘿怎會知曉如何下針!
顧延年也有些訝異,隨即便露出滿臉不信,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不行,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她......”
“爹。”
顧擎再次打斷他,沉聲:“您可知我還能活多久?”
顧延年面色一僵。
他的兒子,定能長命百歲!
可這話,卻說不出口。
顧擎突然露出一抹淡笑。
“我雖不能下地,但也知道,這段時間,雲蘿郡主沒少為了我的事情奔波,方才更是以性命起誓,救我,於她而說遠比不救麻煩,於我,反正橫豎都是死......”
“别胡說!”
顧延年神色一緊,臉上驟然閃過無奈與傷懷,被他講的無話可說。
人人都以為最愛調皮搗蛋的二兒子常讓莊主頭疼。
但殊不知這從小便通情達理的大兒子才是最能拿住他的那一個。
半晌——
“江雲蘿,你有多少把握?若真的將那異物割掉,不成功會如何?”
顧延年沉聲。
“不可能不成功。”
江雲蘿唇角一勾,胸有成竹。
顧延年擰眉,像是在做最後的糾結。
半晌又厲聲質問:“你真敢拿自己的命起誓?我告訴你!若擎兒有什麼閃失,就算是太後也保不住你!”
“嗬。”
江雲蘿嗤笑一聲,懶得再理他,直接走向一旁的桌子。
“莫要耽誤時間了,我說了顧大哥不會有事!莊主有空還是想想一會兒該怎麼跟我道歉吧!”
“什麼?你......”
顧延年眼看又要吹鬍子瞪眼!
顧堯見狀急忙上前打圓場:“爹!先出去吧!我們在這裡容易讓雲蘿分心......”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顧延年往外走。
景和卻是神色一緊,攔在顧延年眼前。
“莊主真要把顧公子的性命交給這種人?眼下還有時間,穀主雖還在閉關中,可大師兄馬上就要回穀,可以等他......”
“等什麼等?你們要真能治得好,也不必等到現在!”
江雲蘿一句話懟了過去。
說罷,臉上突然揚起一抹笑:“正好本郡主也需要個助手,你若信不過,留下就是,正好親眼看看我是如何治的!回去好讓你們千蕊穀都學學!”
“誰要跟你學!”
景和一臉不服,說著,卻一轉身又回來了!
他心裡好奇,嘴上卻一如既往的強硬。
“為保顧公子平安,我留下監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