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樣學樣,也回敬了文老闆一碗。
接著便趕忙推脫,說明日還要趕路,不宜多飲。
一聽他們第二日就要走,百姓們聞言不免遺憾,卻也沒再勸酒,累了的便回家休息,想留下來聊天的,便坐在一起,好奇的向他們打聽江湖中的熱鬨。
江雲蘿與慕漓自然是講不出什麼來的。
但好在還有花月在。
隨便挑了幾件江湖中的趣事,便將周圍的百姓逗的哈哈笑。
惹得一旁有年輕的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這麼厲害的大俠,說話又風趣,若是......長的也像話本中那樣英俊便好了。
今日他從樹上落下來的身姿配上那張臉,著實是有些......普通。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姑娘在心中暗自腹誹著,從未想過這世上還有“易容術”這種東西。
酒過三巡,飯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惦記著他們明日還要趕路,百姓們聽過了熱鬨,便也都高高興興的結伴而去。
江雲蘿本想留下幫忙收拾。
卻被文老闆和留下來百姓趕上了樓,說讓他們趕快去休息。
回到房中,熱水也早就備好,已經過了最燙的時候,水溫正好。
將自己浸在熱水中,江雲蘿舒服的歎了口氣。
眼下土匪的事情解決,也算是了卻了她一樁心頭大患。
按照鎮長所說,援兵最快也要後天才到。
他們明日啟程,也十分安全。
熱氣熏著酒意上湧,江雲蘿草草擦了擦身子,便套上了衣服。
指甲卻無意間劃過胸口,帶來一陣輕微刺痛。
她一低頭,看到之前的傷口已經癒合。
新生的皮膚細嫩泛紅,指甲輕輕一刮,便留下一道紅痕。
目光閃爍一瞬,江雲蘿突然想起在自己房中,淩風朔幫忙上藥的場景,心尖忽然一顫。
隨即閉了閉眼,猛地揮開腦海中的雜念。
她向來不是兒女情長之人。
前世更是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
眼下隻要堅信,淩風朔不會出事。
隻要他追查,便一定能夠想到她會去關外即可。
相信他,就夠了。
房中燈火熄滅。
江雲蘿雖然沒有喝醉,但藉著酒意,卻也沒過多久,就睡得格外沉。
一炷香後——
房間外響起一道輕巧腳步聲。
花月站在門外聽了許久,沒想到她真的睡了,還是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有些無奈的拎著一隻茶壺走了進來。
明明就精通醫理,怎的對自己卻這麼粗心?
喝了酒,也不知道喝些蜂蜜水。
想著,他將手中吃了蜂蜜的溫水放在了桌上,想著她明天早上起來喝,也是好的。
花月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江雲蘿也始終熟睡,並未被驚醒。
該離開了。
他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低聲提醒。
可不知道為何,身子卻不受控製。
待到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了她的床邊,目光藉著月色,落在那安睡的面容上。
隨即在心裡苦笑一聲,替她將被子拉高了些。
剛動了一下,床上的人卻是忽然也跟著一動。
花月身形一僵,眼底少見的有慌亂閃過。
不過短短一瞬間,心中已經劃過無數個自己這時出現的理由。
江雲蘿似乎並沒有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