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江唯寧的目光,微微舉起了手中酒杯。
江唯寧便也跟著舉杯。
心情卻有些複雜。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唯譽似乎一整晚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他不過去了雪城幾年,他們兄弟之間,竟生疏了?
遠處——
江唯譽灌下一杯烈酒,幾乎沒聽清面前的大臣在絮叨些什麼,隻有滿腔不忿。
憑什麼?
憑什麼他江唯寧一回來,便成了全程的焦點?
那他在父皇身邊的這些年又算什麼?
現在朝中人人都在傳。
父皇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皇儲的人選,這才派他去雪城曆練。
如今曆練歸來。
還為皇族新添了子嗣......
被封為太子,隻是時間的事罷了。
嗬......
越是想著,他心中便於是如同有一把火燒了起來。
手中酒杯空了,他便想轉身去倒。
可沒想到一回頭——
“哐”的一下!
他竟一腳踢上了輪椅!
江唯譽猛的咬牙,不想丟了面子,強壓下鎮痛。
低頭卻對上江唯景陰惻惻看過來的雙眼。
彷彿是等著他道歉。
道歉?
他也配?
江唯譽一腔怒火成無處發泄,張口便嘲諷道:“若是不想來便别來!也不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成日裡頂著那張臉,也不怕給這大喜的日子添了晦氣!”
放在平日,他絕不會將自己這副嘴臉擺在檯面上。
可今日興許是酒精作祟,他竟不顧了。
隻是嗓音壓的及低。
除了江唯景,倒也沒人聽見。
本以為對方會灰溜溜的離開。
可沒有想到——
江唯景竟後退了些,略顯嫌棄的遮住了口鼻。
隨即皺眉道:“三皇兄今日出府前,可是忘了沐浴?”
“你說什麼?”
江唯譽一怔。
接著便看到自己平日裡最不放在眼裡的人,竟嘲諷的笑了。
“若是沐浴了,眼下怎會有這麼大的酸腐味?”
他竟看出來了!
江唯譽渾身猛地一僵。
從未想過少言寡語的江唯景,竟也會開口嘲諷。
再想反擊,對方已架著輪椅遠去。
發泄不成,反倒被噎了一句,江唯譽眼底頓時更加陰沉。
乾脆一言不發的朝著出口方向走去。
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可沒想到剛剛一出門——
便看到不遠處淩風朔與陸霆正站在一起,正與熟人飲酒談天。
對方嘴中還調侃道:“陸將軍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家夫人上個月還惦記著要給陸將軍說媒,沒想到竟與城中如今最炙手可熱的蘇老闆在一起了!可真是有本事!快跟我說說,你是如何俘獲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