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揆敘沒看皇上的反應,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就差一步,就因為您比奴才早這一步認識皇後孃娘,奴才就永遠失去了機會,隻能遠遠的看著娘娘,奴才好羨慕啊,真的好羨慕您,羨慕的恨不得將娘娘奪過來。”
聽到這話,康熙眼中當即閃過一道幾若實質的殺意,可納蘭揆敘卻毫不在意,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可奴才曉得,這隻是奴才的妄想,就算奴才真的將娘娘奪了過來,娘娘也不會快樂,因為娘娘愛的是您,從始至終愛的都是您,可笑您卻看不清,更不信任娘娘。”
康熙聽的攥起的手青筋暴起,心頭彷彿被刀一片片刮過,連納蘭揆敘都能看出茵茵對他的心,他這個人當事人卻去懷疑,他被罵的對,他就是個可笑的人!
納蘭揆敘身上傷勢太重,身體太虛弱,此時不過說了一會話,便有些頭暈目眩,他緩了緩,才繼續道:
“您心裡是不是一直懷疑那日皇後孃娘為何去看望奴才,還支開外人單獨與奴才相處了一會?”
這個問題康熙之前不僅懷疑過,還為此各種陰暗的猜測,此時聽到這話,他驀地看向納蘭揆敘。
然而納蘭揆敘臉上的神情卻變得似哭非哭,他將那日皇後孃娘對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娘娘說她不怪奴才的喜歡,但奴才的喜歡卻對她造成了困擾,她讓奴才木蘭圍獵回去後就正正經經的娶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好好對她,以後……别再讓她見到奴才!”
複述完,納蘭揆敘卻紅了眼眶,自言自語道:
“娘娘,奴才聽您的話,從此以後再也不讓自己出現您面前,一輩子都躲得遠遠的,可您卻看不到了!”
“娘娘!”
“娘娘!”
“娘娘!”
一聲聲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呼喚在帳內響起。
上首的康熙僵在椅子上,神情似哭似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之前已然知曉茵茵與納蘭揆敘之間隻是誤會,是納蘭揆敘偷偷生了妄想的單相思,可沒想到那日她去納蘭揆敘的房帳也不是探病,而是去斷納蘭揆敘的心思。
康熙突然抬手遮住猩紅的雙眼,
內心無聲的嘶喊!
茵茵!
茵茵!
不知過了多久,康熙忽的放下手,他沒有看納蘭揆敘,而是跌跌撞撞的朝禦帳一角走去。
禦帳一角,一個精緻的籠子裡,圓圓一身雪白的兔毛,此刻正乖巧的趴著,聽到動靜後,它抬起頭,睜著一雙清澈乾淨的兔眼看著康熙。
康熙停在籠子前,顫抖著伸出手,摸了摸圓圓的兔頭,圓圓下意識蹭了蹭康熙的手,康熙見此眼角泛起水光,茵茵,你看,它叫圓圓,和胖胖一樣乖巧,圓圓胖胖,聽起來就是一對。
胖胖去陪你了,圓圓便陪著朕。
……
一日後,大部隊終於啟程返回紫禁城,此時已經是七月初,太陽並不猛烈,路兩旁的草木花朵,鬱鬱蔥蔥迎風搖曳,看的人恍如隔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