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被勾起的好奇,怎麼可能輕易熄滅,“到底做什麼,你說啊。”
“吃完說。”
周沫被吊著胃口,三兩下解決一屜包子,還吃了韓沉給她點的麻薯團。
“夠吃嗎?”韓沉問。
周沫正想說夠了,卻發現一屜包子韓沉隻吃了一半。
“你不吃了啊?”
“不餓。”
十年不見,韓沉飯量銳減。
以前都是周沫又嬌氣又作,為了減肥不肯好好吃早飯,一屜小籠包就吃一兩個,剩下全由韓沉解決。
高中女生正值青春期,發胖很正常,周沫卻因此發狂,稍稍重半斤,都能讓她抓狂。
每每韓沉點兩人份的早餐,周沫說不吃就不吃,沒辦法韓沉隻能一個人全吃了。
周沫還有一點也很可惡,要是早餐店沒有衛生筷全是消毒筷,她早餐一口都不吃,連豆漿都不喝,有次低血糖,暈倒在班裡,嚇壞班主任,就這周沫也不長記性,該不吃還是不吃,脾氣又怪,特别難伺候。
往事曆曆在目,再回首,周沫似乎已經沒有當初的嬌縱任性。
而不好好吃飯的人竟變成了韓沉。
“你上班也這樣?不好好吃早飯?”
“我基本不吃早飯。”
“......”周沫真是服了他,“你當自己是鐵人麼?不吃早飯,你上班不暈麼?”
“習慣了。”
周沫懶得揭穿他,韓沉哪裡是習慣,分明是早上起不來。
以前她沒少等他,每次梁辛韻都得老早叫他,他才能不遲到。
兩人吃完早飯出來,站在空蕩蕩的街道。
周沫抬頭問韓沉:“現在去哪兒?”
“想去海邊嗎?”
周沫皺眉,“風好大,我不想頭髮被吹亂。”
韓沉見她手腕上沒髮圈,“隨便走走吧。”
兩人沿著人行道開始壓馬路。
路兩旁的灌木叢裡,紫色的丁香花花團錦簇地開著。
周沫和韓沉並肩走在路上,周沫在路裡側,韓沉在外側。
“你不是說吃完早餐說院裡組織你們來綠島的事麼?”周沫還沒忘剛才的話題,“你們都做什麼了?”
“酒店的小卡片,見過麼?”
周沫陡然一驚。
“也沒那麼明目張膽,不過性質差不多,區别就是皮條客是熟人。”
“這不是違法麼!而且還是大夫。”
韓沉側首,黑晶的眸子陡然暗沉,“高尚的是人,不是職業。”
“那你呢?”
“我什麼?”韓沉明知故問。
周沫咋舌,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說沒有,你信嗎?”韓沉看著前方。
周沫莫名一陣臉紅。
“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的確沒什麼關係。”韓沉忽然加快腳步。
周沫在他後面追的費勁。
勉強跟上他時,抬眸看見眼前一片藍汪汪的湖水。
湖邊有寫生的女學生,長髮飄飄,青春靚麗,安安靜靜坐在湖邊描摹。
風一吹,水面波光粼粼,在朝陽的對映下碧波盪漾。
女生身邊忽然出現一箇中年男人,他輕扶女生肩頭,站在她身後,對著畫板指點著什麼。
周沫覺著這一幕真溫馨,“現在這麼儘責的父親的真少見,女兒這麼大了還陪她來寫生,不容易。”
韓沉冷嘲,“你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