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潭和齊延的父母說要過來看看。
最終被齊潭攔住,沒讓過來。
齊延頭一次見到齊潭如此低迷狼狽,鬍子都已經快比眉毛長了。
中午給他訂的餐,他也沒吃。
“哥......你别這樣......”齊延擔心道。
“都沒了,一切都沒了,”齊潭往沙發上一靠,滿目瘡痍,心如死灰。
齊延知道齊潭說的是什麼意思。
單位已經給出了齊潭的處理結果,先是停職,後來是免職。
停職是為了調查,免職雖然是中性詞,但一體兩面,無非兩個結果,升或者降。
這樣的醜聞,顯然是要降的,但降去哪裡,就不好說了。
齊潭說的“一切都沒了”,是指他這麼多年的經營和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剛才......以姐在樓下,她說,想上來看看你,”齊延說的很沒底氣。
齊潭冷哼一聲,“這時候還來做什麼?也來看我的笑話?我已經給不了她任何許諾了。”
齊延沉默片刻,“讓她上來吧,樓下怪冷的。”
齊潭:“隨便吧。”
齊延:“你不收拾一下?就這樣見她?”
齊潭:“還有所謂嗎?”
齊延猶豫片刻,轉身給晏以打了電話。
給晏以開門的時候,齊延提前給晏以打了預防針。
“我哥,心情不好,以姐,你多擔待吧。”
將人放進來,他迅速閃去臥室,將客廳交給二人。
“齊潭......”晏以身著咖色風衣,兩手捏著挎包的手提,淨是侷促。
她自責地低著頭,“我......對不起。”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齊潭:“你來東江太久了,你男朋友該懷疑了,回去吧。”
“不要,我不回去,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晏以望著他,心疼不已。
眼前原本風華正茂的男人頹痞至極,毫無生氣,和當初溫柔且風趣的他判若兩人。
她怎麼能不心疼呢?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毀了你,從來都沒有,”晏以咬著唇,“我也想放下過去,重新生活,但......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我愛你。”
她不管不顧,扔下包,直接衝上去抱住了齊潭,手環著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
這是她希冀已久的感覺。
她早已忍不了了。
“放棄吧,放棄走仕途,我們一起離開,一起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卑微又那樣期盼。
齊潭試圖解開她的手臂,但晏以不撒手,牢牢抱著他。
“現在提這些,已經沒意義了,”齊潭說:“回去吧,真的。你再不回去,他會發現。”
晏以拚命搖頭,“我不想再隱瞞了,我不愛他,我一點都不愛他。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很想騙自己,很想很想騙自己,但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在沒有認識齊潭之前,晏以覺得自己能做到。
韓池,多優秀的人啊。
剛來她父親身邊就是得力乾將。
他父親晏建舍說,韓池將來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她不早點抓住,就成别人家的女婿了。
晏以也覺得韓池很好。
真的很好。
溫文爾雅,像長輩,他比她大七歲,說話做事都很老派,和她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但對人很溫柔、很有耐心。
她上高三的時候,他們剛認識,韓池二十五。
那時候,韓池剛來她父親身邊,因為總有公務要處理,總是追著晏建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