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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孫三兒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你們村子裡混得怎麼樣?”
宮珹走在村長孫國慶的身邊,不動聲色地詢問了一聲。
一提到孫三兒,孫國慶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嗐,别提了!孫三兒這個人就是個典型的敗家子,王八蛋,在我們村子裡就是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為什麼這麼說?”宮珹眉心輕皺,繼續追問。
村長孫國慶應該是個性格比較熱情的人,他開始滔滔不絕地向宮家八兄弟說起了孫三兒的故事:
“這個孫三兒啊!原本也算是富家子弟了,他爺爺當年是我們這邊有名的大地主,我們整個村子裡的土地原先都是他們家的,那叫一個富得流油,饑荒年代,别人都隻能餓得吃樹皮,他們家卻有白麪饅頭吃。”
“隻不過孫三兒爺爺被打倒之後,他們家的地就被平分給了大傢夥,他們家也沒有原先那麼有錢了,但孫三兒他爹是一個非常勤快的人,在家裡的基業被瓜分乾淨後,又靠著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了,娶了媳婦,生了兒子,小日子過得也還算有滋有味兒。”
“可惜孫三兒他爹命不長,人到中年就被閻王爺收走了,留下孫三兒和他娘相依為命,這個孫三兒因為是家裡獨苗兒,從小就被他爹他娘寵壞了,什麼農活都不會乾,也懶得乾,隻能啃他爹留下來的老本兒,可是他爹留下來的老本兒能有多少?沒幾年就被孫三兒啃乾淨了。”
“孫三兒他娘連病都看不起,沒多久也被閻王爺收走,去陰曹地府找孫三兒他爹團聚去了,孫三兒當時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連個飯都不會做,村裡人看他可憐,也念著他爹他孃的好,便輪流給他送飯吃。”
“可是這孫三兒非但不感激鄉親們,還挑怪得很,嫌東嫌西,鄉親們也都不想自討沒趣,所以就沒人願意給他送飯吃了。”
“於是這孫三兒就開始到處要飯,寧可要飯吃,也不自己乾活掙錢,懶得連臉都不洗,整個人越來越像是一個要飯的叫花子了。”
“他們家算是徹底被他敗完了,自己也混得跟個鬼一樣,整天偷雞摸狗,禍害鄉鄰,如今三十多歲了連個媳婦都討不到......”
聞言,宮珹眉心一皺,抓住了重點,問道:“所以,他現在還是一個光棍兒?”
孫國慶道:“按理說,他這樣的老癟三就應該打一輩子的光棍兒,可是孫三兒這傢夥的命好,前一段時間去外地要飯回來,竟然領了一個長相跟天仙似的漂亮小媳婦兒。”
一聽這話,宮家八兄弟的臉色都變了一變,無比凝重。
他們似乎都產生了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
村長孫國慶所說的天仙似的漂亮小媳婦兒應該、也許、大概就是宮令儀。
宮珹用力攥緊了手指,保持冷靜地問:“既然是天仙似的漂亮小媳婦兒,為什麼會跟著孫三兒那樣的老癟三?”
“因為那個漂亮小媳婦兒看起來腦子有些不太靈光。”
村長孫國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村裡人都猜,那個漂亮小媳婦兒肯定是個精神病,不然正常人誰願意給孫三兒當媳婦兒?要吃的沒吃的,要穿的沒穿的,要住的沒住的,跟了孫三兒也就變成癟三兒了。”
這話聽起來帶著隱隱的譏諷。
宮家八兄弟的臉色瞬時間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們努力壓製著情緒,跟著村長孫國慶的步伐來到了村子最裡面的一戶人家。
原本青磚灰瓦白牆建成的農家小院,已經變得破敗不堪,觸目便是一片狼藉,院子裡到處都堆積著臟亂爛稀的廢品,令人無處下腳。
縱使在秋冬季節,也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
宮家八兄弟明顯被這種惡劣的環境衝擊到了,全都皺眉掩鼻,眼神中流露出濃烈的嫌惡。
就連村長孫國慶都忍受不了地捂住了口鼻。
正在這時,垃圾堆裡站起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朝著進入小院的眾人喊了一聲:
“你們是誰?”
“他是?”宮珹側首看向村長孫國慶。
孫國慶介紹道:“哦,他就是你們要找的孫三兒。”
話音剛落,宮瑋和宮瓚就像是兩道射出去的閃電,瞬移般來到了孫三兒的身邊,一把將他從垃圾堆裡薅了出來,二話不說,按在地上就狂揍了一頓。
直打得孫三兒哭爹喊娘,連連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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