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是這樣,但是咱們苗疆一族,並沒有與外人通婚的先例。”
看著老族長梗著脖子說出這樣的話,大祭司也隻是笑了笑。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笑起來眼光彩奪目。
而且那個笑容,沒有半分的攻擊性。
一時之間,蕭夜晟等人,對大祭司的那種牴觸感和戒備感也消散了很多。
“以前的確沒有,但是以後會有。”
“若是沒有中原人,就沒有聖女的出現。”
“若非當年咱們的固執己見,她也不會偷著跑出苗疆,最後落得那個下場。”
池綰清楚,這大祭司口中的“她”,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親。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這大祭司提到她的母親的時候,眼底之中,似乎都壓抑著一種痛苦。
甚至於讓她產生了一種懷疑。
莫非,這大祭司曾經心儀她的母親?
原本還梗著脖子的老族長,聽到他說這話之後,竟然變得沉默下來。
“所以,你不住的閉關,除了窺探咱們苗疆一族的生機之外,也是在懲罰自己是嗎?”
“你是在用自己生命本源為代價。”
“你應該明白,當你變成孩童那般大小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突然之間,老族長與大祭司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一些莫名其妙。
以之前老族長對大祭司的恭敬態度來講,他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既是族中的大祭司,總該為族中著想。”
“更何況我生命漫長,不過用了一些生命的本源之力,並不打緊。”
“你們等一等。”
池綰見這兩個人像是敘舊一般的,繼續說下去,忍不住開口打斷。
“我想你們應該都清楚,我並不想做這個聖女。”
“因為我不會留在苗疆,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聽到池綰這麼說,老族長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
甚至於,還偷偷的看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依舊是一臉含笑的模樣,並沒有對池綰這句話,做出什麼額外的反應。
“池綰,這是大祭司,掌管苗族生死,你……”
他有一些說不下去。
畢竟,池綰並不是從這裡長大的,也沒有在這裡真正生活過。
她根本不知道,大祭司對於苗疆來講屬於什麼。
就像是她根本不知道,聖女,對苗疆一族來講屬於什麼。
“無妨,不過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大祭司向老族長擺了擺手。
“你為什麼不想留在苗疆?”
雖然還是那清冷的聲音,但是整個人的態度,似乎比之前變得漠然了一些。
眼睛也不再盯著她看。
或者說,不再盯著她追憶某個人。
“我來苗疆,不過是為了治療身體。”
“當然,也是將苗疆一族的敗類送回來。”
“並歸還你們苗疆的東西。”
“若非如此的話,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夠踏進苗疆一步。”
哪怕說,池綰知道面前站的老者,與她有著血緣關係。
可是,對於這個地方,她並不能生出任何的歸屬感來。
哪怕說現在的她,已經能夠聽得懂苗語,腦海中也多出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但是對於她來講,苗疆,不過是那麼多站地的一個小站而已。
駐足的時間已經夠多了,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