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
江紹寧一愣,偏過頭來向傅晏亭的臉,眼睛沒有完全閉上,隻是微微闔著,睫毛很長,輕輕垂落到眼瞼處。
“哪裡難受?”
江紹寧抬手試了下他的額頭,雖然臉上的皮膚有些熱,但仔細一試額頭卻並不是發燒的那種熱。
江紹寧剛想從他的額頭處抽離自己的手,卻被傅晏亭牢牢抓住。
兩隻手將她的小手包裹起來,傅晏亭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低沉:“靠你越近,我越難受,越難受,又越想靠近你,你一碰我,我心裡更是難耐。”
“所以,不要亂動,我怕我忍不住。”
江紹寧這下聽懂傅晏亭在說什麼了,身體立刻僵在了那裡,連手都不敢抽回了,緊張得睫毛都在顫。
傅晏亭不由得輕笑:“阿渝,你在怕什麼?”
江紹寧見他還敢笑,立刻瞪了他一眼,嘟噥道:“你還笑,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沒有要欺負你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我的感受,到你心裡就覺得很溫暖,靠你這麼近更是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傅晏亭此時的眼睛很深邃很明亮,裡面的睡意已經完全消失。
江紹寧睡了一下午,此時更是睡不著,尤其是傅晏亭這樣望著她,說心裡不悸動必然是假的。
這種氤氳的氛圍環繞著兩人,傅晏亭她微微抿著嘴,一臉緊張的模樣,不由自主地便俯下身去,在江紹寧驚愕的眼神中吻上了她的紅唇。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傅晏亭吻得很輕柔很剋製,僅僅是碰了碰唇瓣,沒有更加深入。
著江紹寧水霧濛濛的眼睛,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眉眼道:“你不想,我便不會,任何事我都會尊重你,不要怕。”
況且……
這個小傻子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她是女孩了吧。
想到這,傅晏亭便起身將帳篷的拉鍊拉開:“睡不著的話就起來星星吧,今晚的天氣很好。”
江紹寧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視線便跟著傅晏亭來到帳篷外。
她孤身一人在雨林裡行走時,自然沒有心思去注意天空的景色,直到傅晏亭在旁邊,她才能鬆懈下神經,去夜空的美麗。
抬眼望去,漫天的星海,浪漫到極致。
“原來這邊的天空,這麼適合星星啊,這倒是高樓林立的大城市難以得見的景色呢。”
江紹寧瞬間就被這絢爛的景色迷住了眼睛。
“沒想到還真能到北鬥七星,中間那顆就是北極星了吧!”
她雖然在某個領域有個代號叫作北極星,但真正的北極星還是第一次見。
傅晏亭卻沒有天空,而是在側過臉來她,她的眼睛裡映滿了點點細碎的星芒,傅晏亭覺得自己的心裡滿滿的很充盈。
可能這就是滿心裡裝著一個人的感覺吧。
“嗯,那就是北極星了,如果你喜歡,以後可以一起去挪威極光,去撒哈拉沙漠,陪你走到世界的儘頭。”
“傅晏亭,說真的?”
江紹寧不由得好奇地轉過頭來,挑起眉有點好笑地問道。
“當然。”
“你這傢夥說的話能信嗎?”
江紹寧撇了撇嘴,雖然她在心裡早就原諒了傅晏亭,但畢竟在心上留下了一把傷疤,不會輕易被抹去。
所以這種信任感,隻能慢慢重建。
傅晏亭自然是明白,因此他拉過江紹寧的手,認真地著她的眼睛:“我會用這後半生來向你證明,我傅晏亭不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
說完這話,傅晏亭眉宇微簇。
“阿渝,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覺得冷?”
“不冷的,可能是體質原因吧。”
這副身體確實沒有她上一世的好,再加上這兩年她拍戲演唱連軸轉,確實有些照顧不到自己。
傅晏亭聽罷,便拉著江紹寧的手往自己衣服袖子裡放:“氣血比較虛,把手心貼著我的手臂,給你暖一下。”
“你這小身板呀,以後可得給你好好補補。”傅晏亭開玩笑道。
江紹寧佯裝生氣道:“傅晏亭,罵誰呢你,當初在訓練營就嘲笑我身量小,現在是覺得我太脆弱了嗎?”
傅晏亭道:“沒嘲笑你呢,我就是心疼,我會覺得沒能照顧好你,所以從現在開始彌補。”
“涼。”
江紹寧的手即使伸進他的袖子裡,但還是微蜷著,不想將手貼到他的手臂上。
雨林的晝夜溫差很大,而且現在正是半夜,氣溫不到二十度。
“就是因為涼才給你暖暖啊,聽話。”傅晏亭認真道。
“不用,我自己捂一捂就會好。”
江紹寧猶豫再三還是覺得彆扭,傅晏亭這樣對她,讓她不太適應。
傅晏亭突然輕笑。
“你是在擔心我會覺得涼嗎?我倒是巴不得自己身體的溫度降下去一點,這樣的話就敢離你更近一些。”
“我現在的身體太躁動了,所以才會和你拉開一點距離,不然的話我一定會用力地抱抱你,像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裡。”
“因為我真的好愛你。”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