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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妍隻感覺呼吸不暢,拚了命的去扒拉聞璟的手。
聞璟的笑意越來越深,緩緩湊近越妍,一字一頓道:“三日,腸穿肚爛。”
……
“啊!”
越妍猛的坐了起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南星聽到越妍的尖叫從屋外衝了進來,她剛剛和青黛換了值。
青黛寫好信就飛了鴿子,整夜都在外面守著,南星剛準備去端洗臉水就聽到越妍的尖叫,匆忙跑了進來。
隻看到越妍直愣愣的坐在床上,大口的呼吸著。
南星一陣心疼,知道越妍這是做夢了,連忙上前去一把抱住越妍,輕輕的拍著越妍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整夜的噩夢像是毒蛇一般纏在越妍的身上,讓她怎麼也掙不脫,逃不掉。
南星像是哄小孩一般哄著越妍,不多時感覺脖頸處一陣微涼,南星眼眶一陣酸澀,眼淚立時就流了出來。
越妍極少流淚,小時候被黃老道逼著寫字背藥方熬藥磨藥上山采藥,一雙手磨得鮮血淋漓時都很少會哭,都是梗著脖子堅持。
所以,南星都忘記了越妍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
此時一切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南星想要安慰都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拍著越妍的背,希望能夠讓越妍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
不知哭了多久,越妍像是終於緩了過來。
擦了擦眼淚,眼睛像是哭腫了,拍了拍南星的背:“我沒事了。”
南星輕輕放開越妍,勾著頭去看越妍的眼睛,隻看到越妍紅通通的鼻頭和淚汪汪的眼睛,小心的詢問:“我去給你打點水來敷一下眼睛。”
越妍點點頭:“好。”想了想又想起了件事:“侯府的人,除了宣燁,還有人來過麼?”
南星不好說今早天還沒亮陳氏屋裡的老奴就來了,那趾高氣昂的樣子讓南星恨得牙癢癢,偏生還不好多說什麼。
看著南星沉默的樣子越妍一下子就猜到了,頓了頓:“我此番回府也不是來和宣燁琴瑟和鳴的,南星,我總歸是要離開的,若是可以,我寧願帶著你和青黛在外面買個宅子住。”
南星眨巴眨巴眼睛,一時沒懂越妍的意思。
越妍歎了口氣:“所以,以後遇到侯府的人,不管是下人還是主子,不必再像以前那般謹小慎微的,做好自己的事,不要主動和他們起衝突即可。”
南星一時欣喜,又想起越妍的毒,揚起的唇角一瞬消失。
越妍好笑的搖了搖頭:“把我的藥箱一併拿過來。”
南星不知道越妍要乾什麼,訕訕的詢問:“姑娘,你這是要乾什麼?”
越妍摸了摸自己的脈搏:“給自己解毒,我不想一輩子都受製於人。”
南星連忙小跑起來,邊跑邊答應:“哎,哎,好的,馬上就拿來了。”
本以為越妍昨夜那個狀態,有可能會就此頹廢下去,沒想到不過是大哭了一場,越妍就像是把所有的不幸和不快樂的事都隨著淚水的流逝一併給流了出去了。
外屋的丫鬟床還沒來得及收拾,青黛昨夜睡這,回屋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乾脆就起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