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養父養母邁開雙腿苦兮兮徒步時,蘇溪遙已經完成了今日份的治療。
家裡還有三個寶貝,出門前又鬨了那麼一出,她歸心似箭,起身道:“今日診療完畢,我先走了。”
瞿夜辰張嘴想說什麼,可看她臉色有些焦急又閉了嘴。
蘇溪遙告辭後即刻離開。
她出門時瞿夜辰走到了窗邊,看著她背影一點點遠去,心裡百味雜陳,剛剛有那麼一刻,他不想讓對方走。
可真把這個人留下來,又能做什麼呢?
瞿夜辰忍不住對著蘇溪遙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這口氣歎出來後,他反而愣住了。
好像,他對蘇溪遙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但他無法分辨這種陌生的情緒。
在床上沉默許久,瞿夜辰抿了抿薄唇,給胡特助打了電話:“十分鐘,不管你在哪兒,立刻給滾過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
可憐胡特助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隻聽見他說十分鐘,然後就屁滾尿流的趕了過來。
人進了屋,氣都沒喘勻,瞿夜辰兜頭就是一句話砸過來:“我問你,如果對一個女人的背影有了奇怪的感覺是為什麼?”
胡特助被他問的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反問:“瞿王,您能形容一下那是什麼感覺嗎?”
瞿夜辰面色陰冷了幾分,聲音緊繃:“都說奇怪,你想讓我怎麼形容?”
胡特助繼續小心翼翼的問:“那這麼說吧,您是不是覺得心裡有點癢。”
瞿夜辰黑著臉點頭。
“是不是還有點矛盾,想她走又不想她走。”
瞿夜辰黑著臉再點頭。
“是不是心裡還還想著最好她能回頭,你們能再說兩句話?”
瞿夜辰黑著臉又點頭。
“那我知道了,”胡特助恍然大悟一錘定音:“這是愛情啊!”
......
瞿夜辰微微閤眼忍了幾秒,但心口的怒火一浪接著一浪,然後咬牙切齒道:“滾!”
胡特助麻利的滾了,他滿臉寫著茫然,等會神來的時候,身體已經站在了瞿家的院子裡。
雖然他人走了,但那句這是愛情啊,實在振聾發聵。
瞿夜辰冷著臉從床上下來,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交疊,水晶燈燈光在茶幾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他看著,突然想起了蘇溪遙。
他們一起跳過舞,她救了中了古毒的自己,瞿夜辰也在老男人手下救起過渾身癱軟的蘇溪遙。
那時候瞿夜辰以為,他們是可以兩清的,一人一次,公平公正,他的人生一貫如此,一手錢一手貨,一手權一手利,錢貨兩訖,清清白白。
他曾以為感情不外如是,可蘇溪遙出現後,一件件事情接重而來,他們之間的牽扯也越來越深,瞿夜辰從沒想過,一個女人能在自己身邊待這麼久。
而他自己也從不厭煩蘇溪遙,甚至幾次三番為他牽住心神。
難道真如胡特助所說,畢竟這世上也隻有感情最千迴百轉。
瞿夜辰忍不住閉眼回憶起他和蘇溪遙的點點滴滴,裝昏迷時的相遇,默契的跳舞,互相的救贖,車禍,再到昨天蘇溪遙又一次救了自己。
畫面如走馬燈般閃爍,良久,他睜開了眼睛。
手機還握在手上,他再次撥通了胡特助的電話:“準備一下,我要取消和蘇寶的訂婚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