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增聞言,卻搖搖頭:“咱們當然不能違拗萬歲爺的意思,可萬歲爺前腳才給四皇子賜婚,咱們後腳就跳了四皇子的船,這事兒若是傳出去,隻怕咱們爺倆兒便就成了京師人眼中的頭號牆頭草了,牆頭草倒是不會紮萬歲爺的眼,可萬歲爺又怎麼會重用牆頭草?隻怕為父的官位都會不穩,四皇子的前程的確是斷送了,咱們穆府的前程卻不能一併斷送了。”
穆增是禮部尚書,禮部尚書這個位置和其他尚書是有著微妙的不同的,它不單單要求在其位謀其政,行其責儘其職,它對名聲風評還有著更嚴苛的要求,畢竟是掌管一國五禮之儀製及學校貢舉之法,這就要求禮部尚書必須在德行上不能有虧。
前陣子穆府接連爆出醜聞,已經連累了穆增的名聲,若是這個時候再傳出牆頭草這樣不良傳聞的話,對穆增而言,無疑是致命打擊。
所以,穆增心裡很明白,四皇子的船一定得跳,但這事兒絕對不能著急。
穆磊也想到了這點,當下也不再提四皇子的事兒,卻對休妻的事兒還執著著。
“父親所言極是,如今的確不是另擇高枝的時候,可是卻到了咱們穆府跟佟府徹底切割的時候了,”穆磊咬著牙,恨恨道,“佟府這些年可沒少喝咱們的血,從前看在兩家姻親以及四皇子的份兒上,也就罷了,可是如今佟繡春心毒手辣,害死穆府兩條血脈,兒子實不能容!之前還得顧著四皇子的顏面,可是如今卻大可不必了!”
穆增抿了口茶,看向穆磊:“你要休妻?”
穆磊點頭:“不錯!兒子如今隻要想著佟繡春還掛著兒子正妻的名頭、住在東院兒正房,兒子就恨不能磨刀霍霍!”
“你想休妻,那是不是也盼著為父跟你一樣休妻?”穆增沉聲道,“若非如此的話,又怎麼能應了你那句跟佟府徹底切割乾淨?”
穆磊一怔,頓了頓,搖頭道:“父親,兒子並非此意!”
“若不是咱們爺倆兒同時休了佟府的女人,又怎能跟佟府切割乾淨?”穆增放下手裡的茶杯,沉沉地看著穆磊,“就算咱們爺倆兒當真都休了佟府的女人,那就算是切割乾淨了?你别忘了你身上也流著佟府的血,不止你,還有你妹妹,有你們這對兄妹在,穆府真的能跟佟府切割乾淨?”
“你也就罷了,休妻之後隨便找個女人續絃就是,可是你讓你母親如何自處?非要逼著她自裁不可?你妹妹又有何顏面在夫家度日?你如今覺得佟府是塊用不著的狗皮膏藥,一門心思想撕了了事,可是你妹妹一家呢?在你眼裡,穆婕也是狗皮膏藥?你也要一併撕掉?”
“若是你母親、妻子、妹妹都一併自裁的話,倒是能順了你徹底跟佟府切割的心思,隻怕為父擔心你擔不起那個局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