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沒偷。”杜錦陌一臉淡然。
“沒偷?”葉婉怡丹鳳眼微微一挑,抬手指了指歩歌手裡的天星咖,
“滿屋子的人都瞧見歩歌從你苑子裡找到這株天星咖,這天星咖原本是我從沁部帶來的,想要試一試能不能解皇後孃娘身上的滅靈之毒。”
說到這裡,葉婉怡笑了笑。
“又或者,我們大家都誤會妹妹了,妹妹也有天星咖,也想試著解皇後孃娘身上的滅靈之毒?”
這一番話說下來,她的言辭毫無破綻,將杜錦陌堵的死死的,神情卻端方大氣,不怒自威,儼然一副掌家主母的架勢做派。
杜錦陌依然神色淡淡的:“妾身沒有這天星咖,也不敢在皇後孃娘身上班門弄斧。”
這是內涵她班門弄斧?
葉婉怡當場一噎,旋即冷了顏色:“妹妹這話說的頗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感覺。
我知道我的醫術比不上妹妹,皇後孃孃的身體也自有宮裡太醫們精心照顧著,可為了阿燁,我願意十二年前為皇後孃娘承毒,十二年後為皇後孃娘解毒。
難道妹妹就如此鐵石心腸,不管不問嗎?”
杜錦陌安安靜靜地聽著,彷彿沒有聽出葉婉怡話裡話外的含沙射影,臉上更沒有一絲不滿,或者憤怒,眸底一如既往地風平浪靜。
似乎確定葉婉怡說完了,她才點點頭,輕言細語道:“聖人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妾身不過一個小小貴侍,不敢想的太多,更不敢誤了皇後孃孃的大事。
郡主乃陛下親封的怡佳郡主,又與王爺相交甚厚,在王爺心目中,定是郡主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是對的。
如此雲泥之别,妾身實在不敢妄想。”
嘴巴裡好似塞了一塊兒抹布,葉婉怡登時漲紅了臉,一口氣死死頂住胸口,梗得她幾乎要破口大罵。
小賤人這是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而且還帶歪了話題。
什麼叫她與阿燁“相交甚厚”?
還有“在阿燁心目中,她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是對的”又是什麼意思?
這兩句話平常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可眼下當著上官燁的面,她說要找天星咖,她的人又在小賤人的苑子裡找到了天星咖。
小賤人陰陽怪氣來這麼一句,這不是暗戳戳地說她持寵而嬌,又或者是仗著阿燁的信任乾見不得人的事嗎?
狠狠瞪一眼對面的素衣女子,葉婉怡絞起手裡的湖縐絲帕,恰在此時,歩歌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小聲說了句什麼,葉婉怡頓時舒緩了臉色,甚至隱隱有了一絲得意。
上官燁放下茶盞,問詢地看過來。
葉婉怡忙換上一副難以言說的神情,痛心疾首道:“妹妹的事情,還是請妹妹自己向阿燁解釋吧”。
說著,她又看向杜錦陌,似安慰,似勸解:“妹妹年紀小做錯了事無可厚非,隻要認了,改了就好。”
上官燁意味深長地看向面前的白衣女子,眸底寒氣湧動。
菖蒲和鬱金當場瞪大了眼睛。
天星咖的事情還沒完呢?又來一件?
正思量著,就見歩歌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黃花梨老料木匣子走過來:“王爺、郡主,請看這裡面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