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嗯了一聲。
一時間,病房內很安靜。我又有些困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被尿意憋醒時天應該還沒亮,蕭禮坐在我的床邊,就著病房內昏暗的白熾燈看書。他的眼睛已經熬得有些泛紅,我實在忍不住,剛動一動手。
蕭禮就抬起了頭,原來,我的手一直都被他輕輕握著。
他靠過來:「怎麼醒了?」
「我……尿急。」
蕭禮嗯了聲,彎腰不知道在我床邊弄著什麼。直到我看見他手裡捏著一個袋子。
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動完手術,身上還插著導尿管!好尷尬,好社死!!
和蕭禮在一起那時候,我連素顏都沒敢讓他看過。即使住酒店,蕭禮在房間,我在隔壁廁所拉屎。開著所有水龍頭和花灑,我還是不敢使勁發力,就怕蹦出個屁來。
如今我努力保持的精緻女人形象,在今天全然崩塌了。
突然好後悔,讓蕭禮留下來當陪護。
我的聲音帶著哭求:「蕭禮,你不要碰那個袋子。」
蕭禮真的不敢繼續了,抬頭問我:「疼?」
「不是。」我臉已經紅到耳根,甚至都不敢看他。我小聲吐出一個字:「臟……」
蕭禮聽完無視我,一頓操作,替我拿去清理乾淨。看著他忙前忙後的背影,我的眼眶紅了。
好像自從四歲那年父母離異後,除了帶大我的外婆以外,就沒有人對我這麼好。
蕭禮回到我身邊,拉下我臉上的被子。
「悶在被子裡做什麼?」
蕭禮看見我的臉後,怔住了:「什麼事突然哭得這麼醜。」
聽他這麼一說,我哭得眼淚嘩嘩地流,止也止不住:「嗚嗚嗚,蕭禮,我在你心中美好的形象全毀了。」
蕭禮聽了,又氣又好笑:「你眼裡,我這麼膚淺?」
我吸了吸鼻子:「你當初難道不是因為我美美又香香,才答應當我男朋友的嗎?」
「不是。」蕭禮回答得太快,我哭得更傷心了。
下一秒,張著的嘴就被蕭禮投餵了一顆白兔奶糖。他捏著糖紙,像是說給自己聽:「因為喜歡,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