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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白夙不願相信自己的診斷。
若真是此病。
她也治不好。
聖女似不在意的抽回手:“我就是天生體弱，不治也罷！”
白夙禮節的淡笑了下，又示意聖女抬手以及握物:“什麼感覺”
聖女又伸了伸手掌，道:“虎口好像沒力。”
白夙眸光一沉。
果然！
“聖女確實體虛，我們先調理。”白夙寫下藥方。
“好！”聖女平靜答應。
她讓丹木吉子跟白夙去拿藥，自己則去督促阿崽練武。
“我還以為你無動於衷呢！”丹木吉子走在白夙身側。
白夙看向正嚴厲訓斥小阿崽的聖女，眸光沉默了。
運動神經元病。
又稱:漸凍症。
從肌肉無力最終到全身肌肉萎縮，最終因吞嚥困難，呼吸衰竭而死。
從病發到死亡，就三到五年。
而聖女已經有首發症狀了。
她能治病。
但治不了不治之症。
即便在現代，漸凍症也從未被治癒過。
“早上，我看見你從小皇子屋內出來！是我錯怪你了！”丹木吉子說的飛快，臉還不好意思的撇下旁側。
白夙的眸光更沉了。
聖女已病發，即便活到五年。
阿崽才八歲啊！
各族都對西戎虎視眈眈，阿崽……
白夙眸光深凝的回到屋裡，將藥材給丹木吉子。
丹木吉子剛接過。
白夙又拿了回去:“我來替聖女煎。”
丹木吉子異樣的看向白夙:“你這人就是這樣，既然對我們家聖女這麼關心，就大膽說出來，又沒人笑話你。”
“如果，現在聖女不在了，西戎和阿崽會如何”
忽然，白夙正色問。
“你怎麼咒聖女……”丹木吉子剛要急眼。
白夙冷聲:“回答我！”
丹木吉子不禁沉了臉:“如今西戎全靠聖女，若聖女不在了，西戎全族會淪為奴隸。”
“不，比普通奴隸更慘，因為西戎多是女子！而小皇子，則會被第一個殺死！所以，聖女才會這麼迫切嚴厲的教導小皇子。”
忽然，丹木吉子笑了笑:“不過，聖女就是天生體弱，練不了武，倒也沒到如此惡劣的情況，等小皇子長大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白夙沒說話。
她沉默的拿著藥去煎。
巫醫說:
聖女體弱，是因為在腹中時，差點被另一個胎兒吞噬。
她不知那位王女究竟有幾個孩子。
但就她診斷推測:
在腹中時，聖女確實差點被吞噬。
導致聖女即便僥倖存活下來，但也天生虛弱，尤其血液中缺乏維生素B1和單磷酸維生素B1。
進而降低肌肉的收縮力和神經係統的傳導性。
最終，病變成運動神經元病。
白夙不禁用力捂住胸口。
好難受。
天陰山。
梟絕日夜兼程，終於到了。
他不是第一次來，但依舊深深的頓住了腳步。
隻見:
滿山都是墓碑。
一座便是一個梟家軍。
整整五萬座。
五萬個英魂再也沒有起來，馬革裹屍，慘死這天陰山。
但這五萬座墓碑都乾乾淨淨，不惹一絲塵土。
梟絕下馬。
一步一步走上山。
山頂，立著兩座碑。
梟尚思。
梟南望。
正是梟二郎，梟三郎的墓。
而在梟三郎的墓碑前，盤坐著個人。
那人衣衫襤褸，瘋長的絡腮鬍遮住了臉。
頭上，身上更是都長起了草。
那草盤踞得都看不出是個人，有小鳥飛過來停落。
根本沒有一絲活氣，他似早已和那些墓碑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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