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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隨即起身，徑直跟爺爺說一聲還有事，人就已經走到門口，紀老爺子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阿衡！”
郭蓓鈺追了出來：“飯還沒吃呢，你去哪？”
“有事。”
紀衡拉開車門坐進去，郭蓓鈺卻跟上前，伸手抓住車門，“你要去哪？你是不是要去找她？”
紀衡此刻已是滿臉不耐了，連想要掩飾的心情都沒有，“是。”
“可是……可是爺爺還在這裡，你不陪他老人家吃飯，他會不高興的。”
“她可能遇到了麻煩，我得去看看她。”
他不再多說便發動了車子。
“我跟你一起吧。”
她作勢就要拉開車門。
“不用了。”
紀衡側過頭，清冷的目光看向她，“比起我，爺爺好像更喜歡你。連你都要走，他才會真的不開心吧。”
聽他這麼說，郭蓓鈺抿緊了唇，握著車門的手才一點點鬆開。
“你去看看她就回來對不對？”
她話中的依賴讓紀衡的眉心微攏，想說什麼又不想浪費時間，最後隻是點頭便發動車子離開了。
郭蓓鈺就站在原地，一直望著，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汽車尾燈……
她緩緩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抬起陰鬱的眸，嘴角一點點彎起……
紀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電視亮著，沙發上的女孩卻睡著，手裡抓著一本書，隨時都有可能掉到地上。
他眯起黑眸，輕輕伸手過去，剛好接住掉落的書。
再去看她，她的眉頭擰在一起，好像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一樣。
紀衡不由得想起分開時他在車上接的那個電話。
所以……
她是在意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有種喜悅很快蔓延上心頭。
他也沒動，最後乾脆坐在地上，抬手輕輕撫上她的眉心，想把那裡撫平。
“……還學會吃醋了呢。”
他低低地笑。
“但是吃醋也可愛。”
熟睡中的人，沒有任何覺察。
聶辭睡眠淺，但最近又是住院，又是換新部門，精力消耗大，睡著後整個人就像陷入進一個巨大的旋渦，不停地旋轉，不停地下沉……
這時，一雙手及時拉住她，將她拉出旋渦，輕輕放到一葉扁舟上，逐波盪漾。
紀衡把她抱進臥室，替她脫了鞋子，拉過被子蓋上。
外面淋淋漓漓下起了雨，他起身要去關窗，才剛站起來，衣角就被緊緊攥住。
他低頭看，對上一雙清亮的眸。
聶辭怔怔地看著他，眼前現實好像與夢境重疊，她快要分不清，站在跟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從夢境穿越過來的。
紀衡盯著她的眸色開始加深，他緩緩彎下腰，抬手撫過她的臉頰，“别這麼看著我。”
他會受不了。
聶辭被動地張了張嘴，“我……一定還沒睡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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