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爺沒吃藥,但這兩日帶孩子無聊,便翻了幾本市面上流行的話本,有講婚後生活的,他倒是耐著性子翻完了。
一對比,書裡每天雞飛狗跳的,他家裡别說雞犬不驚,連雞和犬都沒有,隻因他家宸王妃實在太忙了,王府於她而言就是一睡覺的地方,操持中饋這種小事,就别指望了。
他帶小胖子路過庫房,見庫房的鎖都有了積灰。
想來當初怎麼把皇後送的聘禮、他母妃留下的嫁妝,還有祖母給的聘禮抬進去的,如今照模照樣擺著,無人動過。
嗬,許是在宸王妃的眼裡,隻有銀票才勉強值得她過目一下吧。
金銀珠寶如此,人,也差不多待遇。
宸王妃他是瞭解的,她做事一旦認真起來,真會把人忘了。
這可不行。
事情有他重要嗎?
當然沒有。
他得強調他在家裡的重要性。
過程雖然有點小偏差,所幸結果同他設想的一致,風澹淵很好心情地給宸王妃夾菜,照顧小傢夥吃飯。
他如此殷勤,魏紫哪還能有什麼火?
不但沒有火,還意識到自己作為妻子、作為母親的失職:“以後我一定多顧著家,你放心。”
“乖。”風澹淵微笑,滿眼寵溺。
膩得魏紫心裡直冒泡——汽水的泡。
驀然驚覺,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
小時候,媽媽忙完回來,爸爸做好了飯,他們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吃飯。
如今,桌邊換成了她、風澹淵,還有風嘉羽,宛如昨日重現。
念及此,魏紫不由抬頭看風澹淵,正好對上他含笑的眼,她心中一暖,回以嫣然一笑。
*
是夜,魏紫便憩在風澹淵的住處。
爹爹孃親一起陪他睡覺,小傢夥倒是挺高興的,躺成一個大字型,甜甜睡在風澹淵和魏紫中間,占了一半床。
魏紫見風澹淵隻能側著身子睡,便小心翼翼地將小傢夥往她那邊挪了挪,小聲說:“你睡進來些——”
話音剛落,小傢夥一翻身,整個人滾進了魏紫的懷裡,惹得她哭笑不得。
風澹淵不高興了。
他直接將小傢夥從魏紫懷裡撈了出來。
“輕點輕點——誒!”
他一手抱著小傢夥,另一隻長臂直接將魏紫從床的裡側扯了過來。
小傢夥被塞進最裡面,而魏紫則入了他的懷中。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壓低嗓音,固執道:“隻有我能抱。”
“他才一歲多,這醋你也吃?”魏紫好笑道。
“一歲多也是男的……”
聲音越發低沉,他的唇已落在她耳垂上,大手亦騷動起來。
魏紫趕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今晚别……我腰還沒好。”
風澹淵低聲笑了笑:“那我替你揉揉腰。”
“那你按這裡。”魏紫很不客氣地將他的手拉到痠疼處:“今天去看醫學院的選址,走了兩個多時辰,馬車又顛了兩個時辰,骨頭都要散架了。”
往常這些辛苦,她是從來不說的。以前做手術幾十個時辰熬下來,找個地一躺就能睡著,睡醒吃飽肚子繼續乾活,沒什麼好說,也沒人可以說,早就習慣了。
可今日,她就那麼自然地把這些說給風澹淵聽。
隻因他是她的依靠,是和她一起要走完下半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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